298番外你給我正經點
“六子,這臭娘們還藏了一張銀行卡。”
待嚴晚晚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幾乎一動不動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從她的身上,搜出了那張銀灰色的銀行卡來,興奮地嗷嗷叫道。
“這卡裡麵的錢應該不少吧,要不然這臭娘們不會護的這麼緊,連命都不要,硬是要藏著這張卡。”另外一個男人又道。
六子看了一眼那張銀灰色的銀行卡,又看一眼蜷縮在地上嚴晚晚,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刀來,晃了晃,咬牙道,“這臭娘們,竟然還騙我們,我讓人嘗嘗厲害。”
說著,他便在嚴晚晚的身邊蹲了下去,拿著手裡的折疊,準備去劃嚴晚晚的臉。正在這時,路的一頭,兩道強烈的刺眼的車燈掃了過來,其中一個男人往車燈射過來的方向一看,看到疾馳而來的黑色悍馬,立刻驚叫道,“不好了,六子,有人來了。”
“他媽愣著乾嘛,跑呀!”
六子看到情況不妙,大叫一聲,起身第一個拔腿便跑,另外兩個人也趕緊拔腿便跑。
不遠處,車上的白季李看到三個拔腿狂奔的男人,咬牙,用力踩腳下的油門飛馳過去,卻在要追上那三個男人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蜷縮在牆邊的小女人。
猛地一腳踩下刹車,車未停穩,他便解開安全帶推開門跳下車。
“晚晚!”
箭步過去,白季李單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去抱起蜷縮在地上的小女人。
借著灑過來的車燈,看著懷裡長發淩亂,渾身是血的小女人,他眉心顫動,有熱氣,瞬間便氤氳了眼眶。
“晚晚!”
抱起她,將她摟進懷裡,生怕弄疼了她,所以,白季李根本不敢用力,每一個動作,都輕柔的要命。
聽到熟悉的聲音,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嚴晚晚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昏暗的光線下,看著那張眷戀的英俊硬朗的麵寵,她努力扯了扯唇角,笑了笑,“二哥……….你給我的..........那張銀行卡..........被他們搶走了。”
看著懷裡滿身是傷,血跡斑斑的小女人竟然還努力扯著唇角對他笑,白季李的一顆心,就像被一把生了鏽的刀在一下一下地淩遲著般,痛的他呼吸都困難。
“傻姑娘,不許說話,我現在就帶你醫院。”
嚴晚晚再次努力微扯了一下唇角,從鼻腔裡發出一個“嗯”的音符,然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靠進白季李的懷裡,任由他抱著自己,往他黑色悍馬大步走去……….
……….....................
醫院裡,白季李站在急診室外,看著緊閉上的急診室大門,狹長的眉峰,仍舊緊緊地擰成了一團。
他掏出一根煙來,叼進嘴裡,打火的時候,意識到這是醫院,不能抽煙,他又滅了火,將打火機塞回褲子口袋裡,然後拔出嘴角叼著的香煙,捏在指尖,不停地轉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想到什麼,立刻又掏出手機,撥通了龍鐘宇的電話。
“喂,季李。”“剛剛在盛世名流附近的xxx路,發生了一起故意殺人未遂案,作案的,是三個男人,你調出周邊的監控,不論如何,24小時之內,一定要逮到這三個人。”
龍鐘宇聽著白季李那從未有過的極度嘶啞低沉的嗓音,不禁眉頭皺了皺,“季李,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去幫我追查這三個人的下落吧。”
“好,我知道了,有消息馬上告訴你。”
“嗯。”
掛斷電話,白季李又翻出嚴晉安家裡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嚴晚晚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可能不告訴她的家裡人,不管嚴家人知道一切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跟後果,隻要嚴晚晚不離開他的身邊,他都可以接受。電話打過去,響了幾聲後,便被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呀?”電話那頭,張嬸接通電話,客氣地道。
“張嬸,我是白季李,嚴書記在嗎?”
“哦,姑……….白二少爺呀,書記還沒有回來,有什麼事嗎?等書記回來的時候,我再告訴他。”對於白季李,張嬸極有好感的,所以,對他也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
“晚晚受傷了,在市中心醫院。”
張嬸一驚,立刻便大聲道,“什麼!晚晚受傷了?嚴不嚴重,要不要緊呀?”
嚴晉安日理萬機,而且,又上了年紀,白季李不想讓他太擔心,所以,淡淡地道,“都是些皮外傷,不算嚴重。”
雖然都是些皮外傷,但是,皮膚上好幾個地方都裂開了口子,對於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來說,說不嚴重,那是假的。“哎呀!晚晚這是怎麼啦,怎麼就受傷了?”張嬸心疼,兀自嘀咕一聲,又問道,“白二少爺,那現在誰在醫院陪著晚晚呀?”
“我在醫院。”
“那就好,有你在就好!”張嬸稍微放心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書記,告訴他嚴晚晚受傷的事。”
“嗯。”
電話那頭,張嬸掛斷電話,趕緊便撥嚴晉安的手機,結果,是秘書接的,說嚴晉安和省領導班子在開會,不方便接聽電話。
張嬸心裡急,又把電話打到了市委大院嚴晚晚的父親嚴柏枝那兒,接電話的人是嚴柏枝現在的妻子楊依芸。
張嬸對楊依芸,也不說彆的,就問嚴柏枝在不在家?
楊依芸在電話那頭笑笑,態度溫柔地道,“張嬸呀,柏枝這幾天累的不行,剛回來洗了澡睡下,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你跟我說,等明天我轉告柏枝就好。”
嚴晚晚和楊依芸這個繼母是什麼樣的關係,張嬸自然清楚,要不然,這麼多年來,嚴晚晚也不會一年到頭也去不了嚴柏枝那兒幾次。
所以,既然嚴柏枝不接電話,張嬸乾脆作罷,也客套地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既然副書記睡了,那就算了。”
“張嬸,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呀,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呀!”電話那頭的楊依芸笑的格外溫柔又賢惠地道。
“真沒什麼事,你休息吧,不打擾你們了。”
話落,張嬸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張嬸又打給藍嵐,畢竟是親媽,藍嵐不可能不心疼女兒。
還好,藍嵐這回還像個當媽的,聽到張嬸說嚴晚晚受了傷,在醫院,立刻便火急火燎地往中心醫院趕去。
醫院裡,待醫生處理好嚴晚晚身上的傷,把她從急診室推出來,送進vip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後了。
她的左手和後背傷的最嚴重,皮膚裂開了口子,縫了十多針,下巴上也有一道口子,雖然沒有縫針,但口子也不小,流了不少的血,肋骨被重傷踢打的太厲害,有兩根出現了輕微骨裂的現象。
幸好,嚴晚晚有很強的自我防衛意識,在被打的時候,一直雙手抱著頭,蜷縮成了一閉,沒有傷到更多的地方。
白季李看著扒著睡在床上,因為麻藥的作用,仍舊昏睡不醒的小女人,一直緊擰著沒有鬆開過的眉宇,此刻,擰的更緊了。他伸手過去,因為長期握槍而顯得粗糲的溫熱指腹,輕落在嚴晚晚那張蒼白的有些透明的小臉上,手指滑動,將她額前有些淩亂的長發,一縷一縷,輕柔地攏到她的耳後,然後,俯身下去,低頭落在她的耳鬢位置,閉上雙眼,眉宇輕顫著低語道,“晚晚,我的傻姑娘,對不起,是二哥去的太晚了……….”
或許,是聽到了他低低沉沉的呢喃,嚴晚晚長如蝶翼的睫毛輕輕顫動幾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看著此刻唇瓣還貼在自己側臉的男人,嚴晚晚竟然揚起唇角,笑了,低低又軟軟地喚了他道,“二哥。”
白季李驚喜,立刻睜眼看她,“醒了。”
“嗯。”嚴晚晚答應一聲,嘴角揚起俏皮地笑意,“原來我還活著呀!”
白季李看著眼前笑的沒民沒肺的女孩,真的是又愛又恨。愛嚴晚晚,恨自己!
“瞎說什麼,不就是受了點皮外傷嗎?”白季李床邊坐下,伸手想要去抱她,便是又怕弄疼了她,最後,一雙手隻好頓在了半空中,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疼不疼?我叫醫生進來。”
嚴晚晚點頭,“疼!全身都疼!”
白季李看著她,眉目裡心疼與自責,滿滿的都快溢出來,可是嚴晚晚卻又是一笑,咧著嘴道,“不過忍忍就好了!”
白季李實在是難受,伸手過去,輕撫她的長發,低沉嘶啞的嗓音卻帶著責備地道,“為什麼要忍,疼就說出來,喊出來!”
“你受傷的時候,不是都是忍著的嘛!”
白季李深邃的黑眸一沉,是怒,更多的是心疼與憐惜,“我是我,你是你,你不需要,聽到沒有。”“哦。”嚴晚晚忽然便耷拉了一張小臉撇嘴,“乾嘛那麼凶嘛,人家可是病號。”
白季李看著她,除了心疼又無奈的一聲歎息,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買。”
“想吃你,可不可以?”
白季李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在兜她的後腦勺上,板著一張俊臉道,“給我正經點。”
嚴晚晚再次撇嘴,“那就隨便吧,你買什麼,我就吃什麼。”
白季李沉沉地睨著她好一會兒,最後,將床頭護士台的按鈴放到她的手邊,叮囑道,“我去買吃的,你老實扒著,有事,就馬上按鈴,叫護士,知道了嗎?”
嚴晚晚點頭,“嗯!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白季李板著俊臉沉沉地眯她一眼,起身,大步往病房外走去。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原本眉梢眼角都帶著笑的嚴晚晚立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般,焉焉地扒在床上,閉上眼睛,一動都不想動了,仿佛就連喘口氣,身上都會疼。
手臂和後背的傷,是真疼!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麼重的傷,這麼疼過,但是隻要想想和白季李身體糾纏的那些畫麵,她便又不覺得的疼了。
那種渾身酥酥麻麻的感覺,就是麻醉藥,可以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