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番外一晃三年後
離開醫院,白季李回了軍區大院。
白老太太看到突然回來的他,趕緊便湊到了跟前去,看到他一張冷的跟張冰塊似的臉,而且,身上明顯還有濃烈的酒味,立刻便皺起了眉頭。
“兒子,你這是怎麼啦?”
白季李正眼都不瞧老太太一下,在玄關的位置換了鞋之後,便徑直越過老太太,往樓梯口的方向走,邊走邊對一旁家裡的保姆道,“芳姐,家裡有酒嗎?拿幾瓶上來給我。”
芳姐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向白季李,為難地道,“有倒是有,不過都是老首長的珍藏。”
白季李停下上樓的腳步,很直接乾脆地吩咐道,“都拿上來吧,我要喝。”
“二少爺,你……….”
“兒子,你這是怎麼啦?一回來人也不理,就隻管要酒喝,以前也沒見過你這樣呀!”老太太困惑呀,追上去鬱悶地問道。
以前就算再怎麼樣,白季李回來,勢必都會叫她這個媽一聲的,可這次,明明正眼都沒有瞧她一下。
白季李掀眸,涼涼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視線,淡淡睞了老太太一眼,什麼也不說,又繼續邁開長腿,往二樓走。
見白季李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老太太更鬱悶著急了,又趕緊追上去道,“兒子,有什麼事,你跟媽說呀,彆憋在心裡,啊!”
“白老太太,白老夫人,你是不是覺得,你兒子三十一歲還小,還沒有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的能力,更沒有到應該成家立業的年紀呀?”倏地,白季李便停下腳步,回頭對著老太太,低沉中帶著疲憊的沙啞嗓音冰冰涼涼又硬梆梆地質問道。
老太太被白季李突然回頭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更加被他所說的話和說話的語氣刺激的不輕,硬是愣了好幾秒後,才回過神來,眼前跟自己說話的,確確實實是自己的親兒子,白季李。
見老太太愣愣的滿臉錯愕地站在那兒,白季李也沒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又繼續冷冰冰硬梆梆地道,“我今天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我愛的女人,會娶的女人,從現在到以後,都隻會是嚴晚晚一個!她若沒嫁,我就一直等她,她若嫁給了彆人,我就一輩子不娶,什麼抱孫子的事情,你跟大哥說去,彆擱我這!你要是不想看著我這輩子就這樣孤獨終老,以後就彆再為難晚晚,跟她提什麼關於孩子的破事。”
老太太看著眼前完全不像自己兒子的兒子,硬是一愣一愣的一句話都插不上來,一旁的芳姐更是傻了眼,她在白家呆了這麼長時間來,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白季李。
就哪裡是在跟自己的親媽說話呀,簡直就是反過來了,跟親媽在教訓兒子似的。
“你彆忘記了,晚晚子宮大出血,導致以後受孕的機率大減,是誰造成的!我白季李如果連這一點責任都負不起來,我他媽就不是男人。”
說出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季李的額頭青筋都是暴跳的,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更是覆了層結了霜的薄霧。
也就是完這一句後,他誰也沒有再理會,抬了腿便大步上了樓。
老太太仍舊一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他猶如千年冰封般的冷硬背影,心裡更是一抽一抽地難受,就像是被一團濕棉花堵住了胸口,喘息都困難,而這所有的難受,不是因為白季李這個當兒子的給她這個媽撂下的這一番狠話,而是她在白季李的眼裡,看到的那種滿滿的從未有過的痛苦與自責。
“太太,您沒事吧?”
直到樓上傳來“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的響聲後,芳姐看到老太太仍舊愣在那兒,神情悲憫,趕緊伸手去扶住了她。
老太太回過神來,看一眼旁邊的芳姐,嘴角一癟,差點都要哭出來,抓住芳姐問道,“芳呀,你說,我跟晚晚說的那些讓她離開季李的話,季李是不是都知道了呀?”
芳姐點點頭,“估計是吧。”
老太太嘴巴又是一癟,繼續問道,“那聽季李這話的意思,晚晚是不是真的和他分了呀?”
芳姐又點點頭,“看樣子像是。”
“那季李會不會恨透我去?”說著,老太太的眼淚就滑了下來。
老太太這輩子,從小到現在,都可謂是被寵著長大,寵著慢慢變老的。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年輕的時候,都從來被人像剛才那般訓斥過。
可偏偏現在好了,到了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被兒子給訓了。
“太太,不會的,您放心吧!”看著老太太竟然哭了,芳姐也著急了,趕緊安撫她,“二少爺就是一時心裡太難受,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的,您放心吧,過兩天就好了!再說了,你再去找嚴小姐,收回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讓她繼續跟二少爺在一起不就好了嗎?”
“對!對!對”老太太趕緊點頭,一邊往客廳跑,想要去給嚴晚晚打電話,一邊罵道,“嚴端雲這個千殺的,她來找我告訴我晚晚的事就是不懷好意,我竟然上了她的當,下次再見到她,我一定得好好罵她一頓。”
坐來來,老太太找出嚴晚晚的號碼,撥了出去,結果,手機裡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老太太一愣,這下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剛才白季李為什麼會對樣對她這個親媽了。
“唉!”老太太深歎口氣,擺擺手道,“芳呀,給季李拿幾瓶酒上去吧。”
“太太,……….”
“去吧!讓他醉了也好。”
“噯。”
………...............................
藍嵐下午出院,因為小產,她的年紀也擺在那兒,不比年輕人,所以出院後,就直接回家休養。
回到家,正準備躺下,手機響了一下。
因為手機不在身邊,所以,藍嵐對宋承遠道,“承遠,幫我看看,誰發的信息。”
宋承遠點頭,扶著藍嵐靠在床頭裡後,去拿她的手機。
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短信息時,他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爾後,才將手機交給了藍嵐。
“是什麼事呀?”宋承遠那輕皺了一下的眉頭,自然是被藍嵐注意到了,所以她一邊接過手機一邊問。
“晚晚發過來的,你自己看吧。”
一聽說是嚴晚晚發的,藍嵐立刻便給手機開鎖,點開了短信息。
掃一眼短信內容,藍嵐立刻就懵了,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驀地抬眸看向麵前的宋承遠,問道,“晚晚這是什麼意思?”
宋承遠淡淡的目光看著藍嵐,淡淡地給出了她三個字的答案道,“她走了。”
藍嵐眉心驟然一蹙,立刻就撥打嚴晚晚的電話,當隻聽到關機的提示音時,她又立刻去翻白季李的手機,撥了過去。而此刻,電話那頭的白季李又已經給自己灌下了兩瓶白酒,昏昏沉沉、半醉半醒地躺在床上。
其實酒精對他而言,真的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隻是他自己要想要好好醉一場罷了。
聽到手機震動,知道不可能是嚴晚晚,他很不想去接,可是多年的職業素養讓他下意識地伸手,拿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
“白季李,我女兒呢?她去哪了?她為什麼要不聲不響地離開?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白季李的聲音才響起,藍嵐便怒聲質問,不斷起伏的胸口,昭告了她此時的激動與憤怒。
白季李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因為長時間的不眠不休,再加上大量酒精的刺激,他的腦袋痛得跟快要裂開似的。
他閉著眼,緊鎖著眉頭,抬手用力砸了砸好像已經不是自己了的那顆腦袋,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白季李,你說話呀,你到底對晚晚做了什麼?”顯然,白季李的沉默,讓藍嵐愈發的怒火中燒,她情緒失控地怒聲咆哮。
“藍董事長,我唯獨做錯的兩件事情,第一是對晚晚還不夠好;第二,是沒有一直把她拴在身邊。”
所以,才讓人有機會欺負她,讓她有機會離開他。
頓了頓,白季李又道,“不管她想離開多長時間,我都會等她回來;也不管她在哪,我都會保證她的安全。”
“什麼意思?”對於白季李最後的兩句話,藍嵐確實困惑。
白季李閉著眼,後背遮在了眼睛上,天邊的夕陽,從偌的窗台,斜斜地傾泄進來,照在了他眼角的位置。
暖黃的光輝下,就在他眼角的位置,有液體,就那樣毫無聲息地滑了出來,熠熠生輝,灼痛人的眼。
“白季李,你說話!”藍嵐等的不耐煩了,再次咆哮。
“晚晚是我的人,到了哪,她都是。”
………...............................
三年後,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
莊嚴而神聖的雷克雅未克大教堂前,一個裹著黑色的羽絨服,穿著牛仔褲,戴著黑色毛線針織帽和黑色口罩,胸前掛著一台單反相機的女孩站在那兒,仰著頭,兩隻澄亮亮的眼睛睜大,一瞬不瞬地打量著眼前莊嚴而神聖的大教堂。
女孩的身形高挑,那雙澄亮的大眼睛的眼角微微上挑,透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嬌媚與性感,因為長期風吹日曬的緣故,女孩年輕的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
一陣寒風吹來,揚起女孩栗色的長發,那一根根柔順的長發,像精靈,隨風舞動。
此刻,哪怕是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也藏不住女孩前凸後翹的好身材。
女孩打量了教堂整體外觀一會兒,然後,舉起掛在胸前的相機,準備給這神聖的教堂留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