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李笑，告訴她密碼道，“你的生日。”
嚴晚晚，“……….”
然後，她熟練地按下密碼。
收銀員一笑，簡單地操作之後，拿過筆和刷卡的單子給嚴晚晚簽字。
嚴晚晚又回頭，看向白季李。
白季李仍舊笑容迷人的看著她，“你來簽。”
嚴晚晚，“……….”
又乖乖地轉回去，接過筆和單子，簽下了“白季李”三個字。
“你們倆口子可真恩愛，羨慕死人了。”收銀員看著他們，又笑著道。
嚴晚晚，“……….”她能說什麼呢？說這個摟著她腰的男人隻是她的前男友，他懷裡抱著的孩子，是她第一次見的前男友的侄子嗎？
所以，她隻能扯著唇角笑笑，什麼也沒有說。
………...............................
買完單離開的時候，或許是白季李的懷裡實在是太舒服了，小南希又玩的太累，所以，沒一會兒就扒在白季李肩膀上，睡著了。
白季李一隻手抱著小南希，一隻手摟著嚴晚晚，三個人直接搭乘直升電梯，去了地下車庫。
來到車前，白季李拉開車門，將小南希輕輕地放進後座裡坐好，然後，又拉過安全帶，給他係上。
嚴晚晚把托馬斯火車放進後備箱裡後，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白季李，並沒有上車的打算。
白季李弄好了小南希，轉過身來，看到站在那兒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嚴晚晚，不禁勾唇笑了。
雖然從一開始，他就愛上了嚴晚晚，可是，以前的時候，他卻一直將自己理所當然地擺在一個可以說是“丈夫”的位置上，從來沒有哪一段時間，有像現在這種仿佛變回了一個青澀的小夥子，正在跟自己心愛的姑娘談戀愛的感覺。
這種感覺，其實很不錯。
“不打算送南希回去嗎？”
嚴晚晚正想要開口說“不了”，卻又看到白季李開口道，“你看，南希睡著了，我車上又沒有安全座椅，有個人坐在她的身邊，會安全些。”
借著停車場內昏黃的燈光，嚴晚晚看了一眼車裡睡的正香甜的小家夥，心裡，還真有點舍不得，就這麼跟他分開了。或許，她更舍不得的，是和眼前的男人分開吧。
“好，那一起送希希回去。”
……….....................
為一讓小南希睡的更舒服，一路上，嚴晚晚都摟著他，但是跟前麵的白季李，卻是零交流，因為哪怕隻是這樣坐在同一處空間裡，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存在，那就夠了，任何多餘的話，都完全不需要。
大概四十分鐘後，車子開進了軍委大院，停在了白家的院子裡。
白首長和老太太去了北京，不在家，但是白衍正和方夢茹卻已經回來了。
將車停穩之後，白季李下車，來到後座拉開車門，將一直被嚴晚晚摟在懷裡仍舊睡的香甜的小家夥抱了出來，可是，嚴晚晚卻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不進去坐坐嗎？”
嚴晚晚搖頭，整個人隱在車廂內昏暗的光線裡，唯有那雙眼睛，澄亮如陽光折射的湖麵。
“不了，如果你要住在家裡，那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我不住這裡，你等我，我送了南希就出來。”
“好。”
“在車裡等我。”怕嚴晚晚就這樣自己走了，白季李又叮囑一句，才抱著南希轉身大步往屋子裡走。
屋子裡，方夢茹聽到引擎聲，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是白季李的車，她趕緊便往外走，因為芳姐已經告訴她了，今晚白季李和南希跟嚴晚晚在一起。
雖然她沒有見過嚴晚晚，但是老太太已經不知道跟她提過多少次了。
“季李，回來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白季李抱著南希進來，方夢茹立刻叫他一聲。
“大嫂。”白季李看向她，淡淡點頭，一邊打算把懷裡的小侄子交給方夢菇一邊道，“南希睡著了。”
隻不過，方夢菇卻並沒有去接孩子，隻是看了睡的正香的孩子一眼，然後笑著問道，“嚴晚晚呢？她沒跟你一起送南希回來？”
白季李倒是沒料到，方夢茹會突然問起嚴晚晚，卻還是如實道，“來了，在車上。”
“哦。”方夢菇點頭，“你大哥在書房，你把南希交給你大哥吧。”
白季李點頭，越過方夢菇，往樓上走。
論年紀，方夢菇比他還小一歲，或許是因為他大哥白衍正的緣故，所以白季李對方夢菇這個明事理，又大方得體的軍醫大嫂，很尊重。看著白季李往樓上走後，方夢菇一笑，往門外走去。
……….....................
嚴晚晚原本正靠在後座裡閉目養神，卻忽然聽到有人敲車窗的聲音，睜開雙眼看去，哪怕光線昏暗，她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車窗外站著的優雅得體的女人，是白季李的大嫂，小南希的媽媽。
“大嫂。”
推開車門下車，幾乎是下意識地，嚴晚晚便這樣稱呼了一句。
方夢菇看著她，不禁揚唇笑了，沒有一絲違和感地點頭答應道，“真沒想到，你能一眼認出我來。”
嚴晚晚看著方夢菇臉上開懷的笑意，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的那一聲“大嫂”有多麼的不妥。
不過，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南希很可愛，長的很像你。”不過，嚴晚晚卻也並不感覺到尷尬，而是落落大方地一笑道。
方夢菇點頭，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南希都有點像混血兒？”
“嗯，確實是。”
方夢菇笑，“其實我們確實是混血，因為我媽媽是烏克蘭人。”
嚴晚晚點頭，也不禁笑了，“哦，原來如此，混血兒是真的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有靈性的女孩。”看著嚴晚晚，方夢菇毫不吝惜地道。
嚴晚晚一笑，說了聲“謝謝”。“晚晚，介不介意，陪我到院子裡走走？”忽然，方夢菇要求道。
嚴晚晚微微錯愕，為什麼第一次見麵，方夢菇叫自己的名字，叫的那麼自然而又親切。
在她注視的幾乎帶著一抹懇求的目光下，嚴晚晚根本無法拒絕，隻有點頭答應。
方夢菇一笑，指了指不遠處道，“那邊光線好，我們去那邊吧。”
“好。”嚴晚晚點頭，跟上方夢菇的腳步。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第一見見麵，感覺我卻對你那麼熟悉吧？”一邊走，方夢菇一邊道。
嚴晚晚笑著淡淡點了點頭，沒說話。
難道白季李的大哥會喜歡上方夢菇，白季李的父母也喜歡她，大概，就是被她身上的這股子溫婉大氣所征服吧。
“其實，在從西藏調回來之前，我完全沒有聽說過你，是快三年前，我懷孕從西藏調了回來後，才知道你的。”
嚴晚晚低垂著雙眸和方夢菇並肩走著，安靜地聽著她說話，並不開口。
方夢茹看一眼嚴晚晚，又繼續道，“我剛回來那一會兒，媽為了季李的事，可真的愁壞了，也就在那半年，媽長了好多的白頭發。”
嚴晚晚仍舊是低垂著雙眸，慢慢地走著，不說話，因為她心裡清楚，方夢菇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句話，應該都跟白季李脫不了關係。
“晚晚，你知道嗎？”說著，方夢菇停了下來，伸手去握住嚴晚晚的手，看著她，格外認真地道，“從三年前你離開後到現在，季李還一直在跟爸媽慪氣，三年來，從來沒有回家裡住過一個晚上，回家的次數，連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而且，都是用南希做借口，他才願意回來的。”
嚴晚晚抬眸看著方夢菇，隻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有溫熱的液體，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她努力，扯了扯唇角，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些年來，媽也一直很自責很內疚，經常跟我說，她後悔死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跟你說那些話，逼得你離開，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同意讓你和季李去領證結婚，看著季李和你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有家有父母兄嫂，卻孤零零的過得全世界好像隻有他一個人。”
嚴晚晚聽著，終是控製不住，低下頭去，眼淚砸了來。
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方夢菇又繼續道，“晚晚，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愛季李的，既然你離開了三年，都仍舊沒有放下，那就應該重新給自己機會！現在，爸媽不會再反對季李和你的婚事，媽現在最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你回來，然後去求得你的原諒，希望你能和季李重新在一起。”
“大嫂，伯母真的是這樣說的嗎？”忽然，嚴晚晚抬起頭來，淚水滿麵地問道。
“當然！”方夢菇點頭，“過兩天媽回來了，她肯定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你道歉。”
嚴晚晚微揚唇角一笑，再次垂下頭去。
“晚晚，做人應該善待自己，特彆是我們女人，青春就那麼幾年，不容易。”
嚴晚晚點頭，沉沉地點了點頭，再次抬起頭來，看向方夢菇，努力揚唇笑著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大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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