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季李點頭，依次叫道，“爸，媽，大哥，大嫂。”
難得，白老首長和白少首長今天也坐在客廳裡，和白老太太跟方夢茹一起看電話，方夢菇也跟著老太太一起站了起來，走到白季李的麵前，笑著點頭道，“噯，回來了，是不是路上塞車，所以晚了呀？”
“沒有，遇到一個朋友，去送了一下她。”白季李對著方夢菇道。
方夢菇點頭，伸手去抱小南希，“來，把小希給我吧，你去洗洗，先吃飯。”
“不，我要跟小叔玩！”小家夥立刻抗議。
“下來，自己玩！”這時，白衍正走了過來，對著小南希威武地道。
小南希見到威嚴的老爸，不爽地癟了癟嘴，卻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了白季李，從他的身上滑了下來。
白季李微微一笑，也不跟自家大哥喝反調，很配合地鬆了手，把小南希放了下來。
“咳咳！咳咳！”
不遠處的沙發上，白老首長看著一家人都圍著白季李轉，雖然心裡很癢癢，也很想過去湊個熱鬨，不過，看了看之後，卻還是忍住了，隻是輕咳了兩聲，顯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嚴來。
白老太太直接瞪了白老首長一眼，根本沒理會他，又笑嘻嘻地對著白季李道，“季李啊，你上樓去洗洗，換身衣服，媽去給你做兩個菜。”
“媽，我和芳姐去吧，菜都切好了，隻要炒炒就行。”方夢菇道，她真的是個孝訓又賢惠的好媳婦。
“好，那你和小芳去吧。”老太太開心地點頭，又看向白季李道，“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白季李看著老太太，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立刻拉住她道，“媽，我自己來，你就跟爸還有大哥一起好好坐坐吧。”
白衍正在一旁，也是好笑，“媽，季李又不是南希。”
白季李彎唇笑笑，對著白衍正道，“大哥，你陪媽，我先上樓去了。”
“好，去吧。”
白季李點頭，轉身大步往樓上走去。
白老太太瞪一眼一大一小兩個兒子，不滿地撇了撇嘴，然後牽過小南希道，“來，小希，奶奶陪你玩去。”
白衍正，“……….”
……….....................
白季李洗完澡，吃過晚飯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小南希熬不住，方夢茹便帶著他去睡了，客廳裡，剩下老太太和白季李他們父子三人，邊看晚間新聞邊隨便地聊著，但大多數是他們父子三人在聊，老太太在一旁邊開心地聽著。
像此刻這樣，父子三個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坐在一起聊天嘮嗑的時間，可真是好多年都沒有過了，在老太太心裡，沒有什麼比看著眼前一幕，更讓她開心滿足了。
四個人聊到十一點一刻才散了，各自回房休息，白季李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天空下漆黑一片的濃濃夜色，還有被寒冷的西北風吹亂舞的樹枝，拿了香煙和打火機來，點燃一支，深深地吸了起來。
才吸一口，門口便傳來敲門的聲音，沒等白季李說“進來”，門已經從外麵被推開。
“媽，怎麼還不睡？”
老太太開心一笑，鑽進白季李的房間裡，咧著嘴問道，“你和晚晚怎麼樣了，能不能把她帶回來一起過年？”
提到嚴晚晚，白季李硬朗的眉目都溫柔了幾分，低頭一笑道，“今年估計不成。”
“怎麼，嚴端雲還是不肯成全你和晚晚呀？”提到嚴端雲，老太太臉上原本歡喜的笑容立刻便沒了，“我可是聽你表姨說，趙州成跟嚴端雲發展的還不錯，還說嚴端雲已經答應嫁給趙州成了。”
白季李聽了，眉宇輕擰一下，叮囑道，“媽，這事你可得讓表姨守口如瓶，不能讓她跟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老太太朝折季李走過去，點頭道，“放心吧，趙州成和嚴端雲也算是自由戀愛，到時候就算是嚴端雲知道了什麼，也是她心甘情願的，怪不得彆人。”
白季李不在老太太的麵前抽煙，所以，將指尖才吸了一口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裡，淡淡點頭道，“但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再說嚴端雲的性格本就反複，她心裡要是不舒服了，又隻會折騰晚晚。”
老太太又點點頭，“放心吧，這個媽知道，聽你表姨說，那個趙州成也是真心對嚴端雲的，不存在感情欺騙這回事。”
白季李淡淡勾唇一笑，看向老太太道，“媽，不早了，你去睡吧。”
“噯。”老太太點頭答應，想起什麼，又道，“明天大年三十了，要不，你拿些年貨，一大早去老嚴家看看，說不定能見著晚晚。”
白季李看著老太太，有這麼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著的媽，確實是件幸福的事，不過，他卻拒絕道，“讓大哥去吧，我再等等。”
不差這幾天！
老太太看著自己家小兒子，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也知道，他自己的事情，他向來有分寸，用不著她太操心。
“行，那就讓你大哥送過去。”
“嗯。”白季李點頭，“你去睡吧。”
“好，你也早點睡。”
“嗯。”
……….....................
省委大院，嚴家。
大年三十，吃過早餐，嚴晚晚正陪著嚴晉安寫好了對聯，準備拿出去貼上，結果，才一打開門，便看到嚴柏枝的車開進了院子裡，停了下來。
“爺爺。”車停穩後，嚴宸軒下車來，看到門口的他們，卻隻是大叫一聲嚴晉安，完全忽視嚴晚晚的存在。
嚴晉安點了點頭，淡淡責備地道，“怎麼不叫你姐姐。”
仍舊胖的完全超出正常人體重的嚴宸軒看一眼嚴晚晚，滿臉不屑，就是不叫。
“知不知道禮貌，叫姐姐。”嚴柏枝下車來，看見嚴宸軒那副樣子，沉著臉低吼道。
嚴宸軒瞪向嚴柏枝，立刻便癟起嘴，一臉委屈，可是仍舊不開口叫人。
嚴晚晚看著他那樣，牛高馬大的身材，神色卻完全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子，不由地嘴角一抽，直接漠視他們父子倆。
嚴柏枝看著嚴宸軒那副樣子，愈發的厭煩了。
以前的時候，他天天忙工作，家裡的倆個孩子完全就交給來楊依芸來管教，沒想到一個比一個教的糟糕，完全不成了樣子，如果孩子再讓楊依芸管教下去，隻怕他嚴柏枝的官當的再大，以後，也是完全沒有指望了。嚴晉安看著嚴宸軒，也是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再理會，直接看向嚴晚晚，慈愛地道，“來，晚晚，我們貼對聯吧。”
“嗯。”嚴晚晚點頭，也完全不理會嚴柏枝他們父子倆，開始和嚴晉安一起貼對聯。
看了嚴宸軒一會兒，嚴柏枝壓著心裡的火氣，深吸了口氣，然後，吩咐司機，把車上的年貨全部拿下來，搬進了屋子裡，嚴宸軒則是嘴巴一撅，大搖大擺的進了屋裡。
等東西都搬進屋子裡了，嚴柏枝又出來，幫著嚴晚晚他們一起貼對聯，也正好這時，嚴晚晚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爺爺，我去接個電話。“
原本就不想跟嚴柏枝呆在一起，嚴晚晚正好找了接電話的借口，走開。
“好，去吧。”
嚴晚晚一笑，掏出手機走到一邊去。嚴柏枝看一眼嚴晚晚，不禁在心裡一聲歎息，開始接過嚴晚晚的活，拿了麵背刷上膠水的對麵，開始爬上梯子，貼對聯。
“爸，跟您商量件事。”他一邊貼，一邊道。
“說吧，什麼事。”嚴晉安一邊給對聯背麵刷膠水一邊答應道。
嚴柏枝站在人字梯上，看向嚴晉安道，“爸，您也知道，我工作忙，整天顧不上家裡，以前不覺得，現在自己帶了一陣子孩子，才知道孩子都被依芸帶的不像樣子，嬌縱的要命。”
嚴晉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我想，從現在開始，把宸軒放在您這兒，由您來好好管教他，成嗎？”嚴柏枝誠懇的語氣商量道。
嚴晉安眉頭微皺一下，“楊依芸不是過一兩個月就要出來了嘛，到時候她願意把小軒放在我這裡？”
提到楊依芸，嚴柏枝的臉色便沉了兩分，微微帶著怒意地道，“宸軒要是繼續讓她貫下去，那就是徹底完了。”
嚴晉安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接電話的嚴晚晚，沒有立刻答應，又繼續低頭乾活。
其實，自打他退下來之後，就已經沒什麼事了，確實也比較清閒。
他雖然不怎麼喜歡楊依芸生的兩個孩子，但如今一個死了，剩下的一個嚴宸軒好歹也是他嚴家唯一的孫子，確實是不能再繼續被楊依芸糟蹋下去了。
“行，就先放我這吧。”
“爺爺。”嚴晚晚掛斷電話，走了過來，“小姑他們都回來了，那今年，我去我媽那裡，陪她過大年三十。”其實她並不怎麼想跟藍嵐和宋承遠一起，但是相比之下，她更不願意和嚴柏枝呆在同一個屋簷下。
“怎麼，剛才是你媽打電話過來呀？”
嚴晚晚點頭，“嗯”了一聲。
“不許去，呆在家裡。”嚴柏枝瞪著嚴晚晚，立刻便板起了臉，沉聲道。
嚴晚晚淡淡瞟他一眼，沒理他。
嚴晉安看了嚴柏枝一眼，爾後，對著嚴晚晚慈愛地道，“去吧，那明天你再回來，和爺爺一起去看看你奶奶。”
“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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