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軲轆轉動了起來,對地上香肩半露的姑娘,沒有絲毫留戀。
“也是個美人呢。”柳韻剝著荔枝。
楊束瞥她,見荔枝剝好了,不客氣的搶了過來。
“是美人,本世子就該憐香惜玉?”
“定國王府又不是垃圾站,什麼東西都收。”
“那個心蕊,你也瞧見了,叫的是哀,可手上的力道,都比不上小孩子掄拳。”
“白送的女人,我可不敢沾。”
柳韻擦了擦手,連剝了三個,都讓楊束搶了,柳韻已經沒了吃的心情。
“世子之前可不是這樣。”
“我搶你的時候,倚紅樓壓根沒防備,可現在,二皇子可是有取我性命的心思。”
柳韻不剝,楊束自己動手。
“她和你的價值,也沒法比。”
楊束把剝好大半部分的荔枝遞給柳韻,“小氣,不就搶了你幾個。”
柳韻白他,接過荔枝放嘴裡,剝好的,不吃白不吃。
“還以為會是多精彩的戲碼。”楊束人往後靠。
“世子也不瞧瞧你平日表現出來的喜好,計謀要過於複雜,你不定領悟的了。”
楊束一笑,端起水喝了口,“既出來了,就瞧點什麼,免得沒收獲。”
“繞道榮昌米行。”楊束朝外喊。
護衛拉了拉韁繩,換了方向。
“少東家,再不出手,這散客要被何階搶完了。”
榮昌米行二樓,管事凝聲道,他身前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的青年,此刻正注視著對麵的米鋪。
相較他們這邊的冷清,對麵要熱鬨許多,人來人往的。
搞垮一家小米鋪,對青年來說,不是難事,榮昌米行不缺錢,價格一壓,小米鋪撐不了幾天。
“吳管事,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是有人瞧上榮昌米行了。”青年轉過身,吐字道。
“而他也成功了。”青年往樓下走。
作為商人,隻要利益大於風險,她不介意合作。
對方實在聰明,誠意也夠,她心動了。
吳管事愣了愣,“少東家,你要去與何階商談?”
“一堆的人,哪適合談事,等晚上吧。”鄭斌下了樓,去查看另一家米鋪。
柳韻掀起車簾,朝何家米鋪看,“一月不到,就讓眾人舍了榮昌米行,世子當真了得。”
“可惜不能下去看看。”柳韻望向楊束。
“剝個荔枝,我告訴你。”楊束折扇敲了敲桌。
柳韻拿起荔枝,剝好後喂到楊束嘴裡。
“當規模和財力比不上對方的時候,就得在其他地方,多費點心,比如服務。”
“哪怕是榮昌米行,出售的大米,裡頭也經常混雜了米糠和砂粒。”
“我讓何階把米中的雜物揀乾淨了,再拿出來賣。”
“另外,凡在何家米鋪購米,一律免費送到家裡。”
“送米上門的時候,把顧客家裡有多少人,一月吃多少米,吃什麼樣的米,每月月錢都記下來。”
“送米也不會送到地方就走,每次都需幫顧客把米倒進米缸,若米缸裡還有米,則將米倒出來,把米缸刷乾淨,然後把新米倒進去,舊米放在上麵。”
“如此,舊米就不會因為存放過久而變質了。”
“體會到何家米鋪的用心,換你選誰?”
柳韻抬起眸,直直看著楊束,“這不光是給鄭斌看的,也是給我看的吧?”
“世子想告訴我,你不是隻會隱忍,靠武力辦事,頭腦也遠超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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