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屏風,楊束扇子張合,在手心敲了下。
看了看門外,楊束目光落在春碧身上,“換一首,黏糊一些。”楊束扇子抬起春碧的下巴,語氣曖昧。
春碧哪敢反抗,低著頭就彈了起來。
楊束閉眼傾聽,嘴角揚起笑,似是很滿意。
何相書邁上台階,聽到琵琶聲微微一愣。
“玄字第二間包廂裡頭的人是定國王府世子。”掌櫃到何相書身側,壓著聲開口。
何相書掀了掀眼簾,他說這琵琶怎麼難以言喻。
提了提下擺,何相書腳步未停。
地字第一間包廂,鄭斌飲了口茶,靜靜等待。
聽到包廂外停下的腳步聲,她望過去,與進來的何相書視線對了個正著。
鄭斌起身,朝何相書行禮。
何相書笑的隨和,“不必拘謹,坐。”
“我約你來,是想談樁生意。”何相書沒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的進入主題。
“談生意?不知是怎麼個談法?”
鄭斌抬起眸,直視何相書。
“樹大招風,榮昌米行現今的名頭,可謂極盛,你這些日子,日進鬥金,盯上的人不少。”
“若有忠國公府相護,能減免明著暗著的醃臢手段。”
“我要榮昌米行的六成利,不白拿,你開個價。”
何相書不急不緩的開口,眸子落在鄭斌身上,不掩飾欣賞。
他的想法實在新奇,頭腦過人,榮昌米行將來必定成為燕國最大的米行,或許不止是米行。
像這種人才,值得他屈尊降貴,親自商談。
“世子厚愛,但榮昌米行是父親的基業,且容我回去稟報一聲,看看他的意思,再回複世子。”
鄭斌站起身,衝何相書行禮,眸子深處是暗色,六成?這不就是將榮昌米行納入忠國公府。
她是想把榮昌米行抬上新台階,不是給人當家奴。
何相書不是何階的主子。
若隻為賺取利益,何相書大可以操控人開一個,以他給他的方案,加上他的背景,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占據市場。
沒必要拉上她。
不是何相書,那又會是誰?
鄭斌擰了擰眉,卻想不出來。
何相書知道鄭斌這是不樂意,故意拖延,但他並沒有阻攔,而是放鄭斌離開。
他看上的不是榮昌米行,是鄭斌這個人,他查過,鄭斌看著和氣,但一旦涉及到利益,寸步不讓。
他對榮昌米行的歸屬感極深,若隻挖他,絕對無法得到人。
何相書今日,試的是鄭斌的底細。
六成?相當於讓榮昌米行易主。
他果然不同意,可麵對忠國公府這個龐然大物,他又會怎麼拒絕他?
何相書頗有些期待。
楊束就站在門後,鄭斌要下樓,必定從他的包廂前過。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楊束抬了抬眸,真是跟何相書見麵啊?
一個剛來,一個就走。
談了什麼,這麼會功夫就好了?
楊束搖著折扇,想了想,他把門拉開。
他的動靜不算小,鄭斌目光下意思看了過去。
落在楊束臉上,她怔愣片刻,隨後立馬移開了視線,逃也似的跑了。
楊束默默無語,他有那麼嚇人?
“上的是什麼茶,品香樓是不是不想開了!”楊束張嘴就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