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梳子,楊束替陸韞梳頭發。
“柳韻醒了?”
“醒了,又睡了,紫兒看著呢。”楊束目光落在陸韞臉上,眼裡全是寵溺,光是看著,就讓人心裡安寧。
一個時刻謀劃造反的人,他身邊的關係,極難純粹,接近誰,必定是抱著某種目的。
陸韞是唯一的例外,他們就隻是簡簡單單的夫妻。
“成婚第一日,你該陪著她。”
“柳韻不是陰毒之人,你多給些疼愛,她會對你交付真心。”
楊束環住陸韞,“你過於大度了,就不怕我的心偏離方向。”
陸韞抬頭看楊束,含笑道“夫君是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
楊束看著眼前泛著柔意的眸子,心口悸動不已,手緊了緊。
辰時三刻,楊束攜陸韞、柳韻去了棲霞院。
謝老頭的藥不錯,老爺子都能拎著鐵棍追他了。
“不必管,堂屋已經備好了吃食。”龐齊領著陸韞和柳韻往裡走。
“怎麼光會躲。”
楊老爺子不滿的開口。
楊束看著長鐵棍,直翻白眼,咋的,讓他用手剛兩下?
楊束能理解老爺子心底的怨氣,畢竟被原主氣了十來年,心臟要不好,可能已經沒了,但這事,真怪不了他啊!
就不是他乾的!
屁的故意,沒那回事!原主就是飛揚跋扈!
“爺爺,差不多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楊束一個後空翻,趕忙喊停。
“打算什麼時候去軍營?”楊老爺子喘了口粗氣。
“就這兩日吧。”楊束沒打算再耽擱下去。
楊老爺子點頭,一棍子抽向楊束。
“你搞偷襲!”
“堂堂三軍統帥,能不能要點臉!”楊束叉著腰控訴。
“臭小子,警惕心不錯。”
楊老爺子丟了鐵棍,回去吃飯了。
楊束跟在他後麵碎碎念,秉著打不得,煩死他。
楊老爺子回頭瞥他一眼,眸色幽幽。
當天,楊束被抬出了定國王府,這一次不是裝的,他真讓打了,龐齊親自動的手。
單架上,楊束一臉憤憤,不講武德!居然叫人!有能耐單挑!
單挑楊束也打不過,但好歹能跑。
“這怎麼回事?”楊束走後,有人指了指,壓著聲問。
“還能是怎麼回事,惹怒了老元帥,讓打的唄,說是送去軍營,磨磨楊紈絝的性子。”
“這可是大好事啊,也不知道他能待住多久。”
“頂多一天。”
“一天?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一個時辰他就能跑回來。”
“那也得他跑的回來,楊元帥可是放了話,讓好好盯著,不必留手。”
“沒用,楊束就是灘爛泥,你就瞧他怎麼裝死吧。”
人群沒再討論,都是歎氣,顯然都不覺得楊束能改。
鄭斌收回視線,關上了窗,他哪裡是磨礪性子,軍營的人要被楊束收了心,他出建安,阻力將大大降低。
“少東家,忠國公府世子差人送了綢緞來,我瞧了,都是極好的品質。”管事朝鄭斌道。
鄭斌掀了掀眼皮,商人地位低下,儘管有錢,但許多東西,是不配穿戴的。
若被發現,會受到嚴懲。
何相書身份尊貴,他贈送,穿了就穿了,無人會說什麼,也不敢說。
燕國的律法當真是陳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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