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了撫柳韻的秀發,楊束將其攏到身後。
早上鍛煉完,用過飯,楊束出了定國王府,他今兒還得是江川。
胡足食把袖子勒緊,殺氣騰騰的走向楊束圈出來的擂台。
他昨兒寫了一夜,總算能寫自己的名字,雖然醜的不如雞走,都怨爹媽,非起這麼難的字,像胡牛一多好。
又強壯,筆畫又少。
昨晚他頭都要抓禿了。
“胡兄,哪裡去,快隨我走,你家三娃子出事了,頭都讓人打破了。”
一小販穿著的人,拉著胡足食,急聲道。
“誰乾的!”胡足食怒不可遏,衝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他停住,猛地回頭,直直看著小販,“這地兒是建安,不是綏州!”
“三娃子插上翅膀,也到不了這!”
小販並沒慌,細長的眼眯起,“胡軍爺,你這兵當了這麼多年,明明立過功勞,卻寸步未進,想這麼蹉跎一輩子?”
“胡昌聰慧,是塊讀書的料子,但你家的條件,供得起他?”
“要鬨個饑荒,這一家子,也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
“我今兒找上你,是公子見你勇武不凡,起了惜才之心。”
“想不想當大將軍?”
“區區麵首,你同他置氣有什麼用,真正的敵人,是他身後的業國,你能打死江川,但業國呢?”
“他們鐵騎南下,你殺得了幾個?”
“去瓦口關,掙前程,公子會照顧好你的家人。”
“胡昌會有書念,你的幾個妹妹也能穿上新衣裳,吃上白饃。”
胡足食濃眉緊皺,“你是不是在戲耍我?”
“這是五十兩銀子,回去收拾,這兩日就會將你發配去瓦口關。”
“嘴可以騙人,但銀子,總不可能假?”
“據我們所知,你已經半年沒拿到軍餉了。”
胡足食打開錢袋,把銀子全取了出來,一個個咬。
小販見他眼睛瞪大,沒再多言,輕步離開。
“真的!”
胡足食喉嚨直咽,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揉搓了兩把臉,胡足食決定跟了人家,五十兩太多了,買他的命,太夠了!
把銀子揣進懷裡,胡足食已經沒了收拾楊束的心。
那家夥說的沒錯,打死一個麵首有什麼用,最重要是能攔住他身後的業國。
“你們呀,真是沒法瞧。”
楊束看著從馬上摔下來的人,直搖頭,嘲諷的話是一句接一句。
“我養幾條狗,它都能在馬上馳騁。”
“養隻雞,都能打的你們滿地滾。”
“瞧瞧你們的細胳膊,還拉弓呢,笑死個人,仔細骨頭都給震斷了。”
“不是我說,叫你們的皇帝遞上降書吧,一群連娘們都不如的玩意,指望他們上戰場?”
“見了血,怕不是得尖叫。”
“哈哈哈……”楊束笑的張狂。
民眾眼已經紅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不自覺上前兩步。
蒙頗擰著眉靠楊束近些,怕憤怒的人群,把他撕成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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