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元中抿緊了嘴角,那小子看著好說話,實則脾氣極硬,一察覺不對等,立馬就走,不帶半分猶豫的。
將密信放下,瞿元中在屋裡踱步。
直到深夜,他才回房。
……
“公子,暗處盯著何相書的人,將信息傳回了熙王府。”侍從進屋稟道。
“疆北那邊距離遠,短時間無法探查出來,但鎮北將軍府,庫房裡全是蟲草。”
韓佑捏緊了筆,何相書所言,隻怕屬實。
蕭國真隻是圖謀燕國?
韓遲混在使臣裡,若不是盯的緊,不可能發現他。
蕭國想要的,不止燕國。
他想借燕國的路,圖謀業國!
這個結論,讓韓佑怒火燃起,將染了墨的宣紙揉成一團,韓佑筆尖飛快轉動。
夜色下,兩匹馬絕塵而去。
一晃三天,楊束吃吃喝喝,那叫一個享受。
趕路的疲憊,完全瞅不見了。
“世子,大人請您去一趟。”
瞿元中的親衛找到楊束,恭聲道。
楊束提了條魚,上了馬車。
“紅燒。”到節度使府,楊束把魚給親衛。
也不用親衛領,楊束徑直走向瞿元中的書房。
“瞿大人,你又年輕了。”楊束一進去,就向瞿元中問好,臉上的笑容,滿是少年人的活力。
瞿元中盯著他,“你很耐得住。”
“不是耐得住,是底氣足。”楊束給自己倒了杯水,在瞿元中對麵坐下。
“瞿大人有氣節,乾不出投敵的事,燕國將領不少,但沒人有楊家的影響力。”
“郭氏扶不住,能考慮的,隻有楊家。”
“小子自認有本事,扛得起一國。”楊束沒謙虛,口氣十分大。
“楊家軍在你手裡?”
第一次見,楊束無比謹慎,處處遮掩,生怕彆人注意到他。
如今,明顯是有倚仗。
“跟瞿大人聊天,就是愉快,不需要明明白白的攤開。”
“楊元帥還活著?”瞿元中凝視楊束。
楊束揚眉,“橫著我就不能從活著的老爺子手裡接過楊家軍?”
“你是如何令他們信服的?”
“憑本事啊。”楊束瞟瞿元中,好似在看傻子,“瞿大人,以你的閱曆,不該問出這種問題。”
“天下誰不知道我是扶不起來的爛泥,不是能力出眾,楊家軍會理我?”
“他們可一直視我為恥,當年到定國王府接生的產婆,都被大小將領煩的搬家了。”
瞿元中沉默了。
他沉默,楊束可不閉嘴,“瞿大人不在建安,有些事可能不了解。”
“郭啟一早知道郭奕造反,但他愣是沒做防範,隻是‘恰好’去禮佛了。”
“一府人,死的那叫一個淒慘,血腥味這會還沒消散乾淨。”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皇帝點了九皇子。”
“郭啟犧牲這麼多,卻被他人摘了果子,你猜他甘不甘心?”
楊束飲了口水,揚唇一笑,“飯點了,咱們先吃魚,燕國底下的事,可比你我想的還精彩。”
“光一個郭啟,可不會讓我來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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