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許靖州領著近千百姓挨家拜謝。
第一站是裘家。
“族長大義,秦州上下定感念您的恩德。”許靖州深深作揖,他身後的百姓不約而同的跪下,道謝聲直衝雲霄。
裘管擠出笑,許靖州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一萬兩是不夠了。
“爺爺?”
人走後,裘川安眼裡帶著請示。
近千百姓拜謝,若隻一萬兩,裘家必要落個吝嗇的名聲。
“加九萬。”裘管腮幫子繃的緊緊的,他心裡不快,並不願多給。
其餘幾家,也都暗地裡罵楊束無恥,哪有這般逼人捐錢的!
“王上,裘家拿了十萬兩,其他人八萬,殷家隻五萬。”牌九進書房,等楊束停下手上的動作,開口道。
“不錯,加起來幾十萬了。”
楊束活動了下肩背,站起身,“走,帶你去蹭頓刺史家的飯。”
一直到楊束吃完了,和許月瑤聊完星星,聊月亮,許靖州才回來。
“王上,你怎麼這麼清閒?”許靖州掃視楊束,近幾日,他幾乎天天跑他家來,吃他的就算了,還帶拿的!
“哪裡清閒了,你問牌九,我每天是不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來刺史府,那都是瘋狂擠壓的時間。”
“王上,臣很動容,但臣更關心您的身體,閒了還是多歇歇,臣府上沒好東西。”許靖州幽幽道。
“瞧你,就愛跟我客氣,刺史為了百姓,殆精竭力,不辭勞苦,我能不多慰問?”
楊束起身,目光深情的看著許靖州。
不遠處,牌九默默移開眼,為了同許靖州親近,王上是真豁的出去。
但肱骨之臣,也確實要這樣對待,讓他們的心貼近自己。
王上幾乎全方麵絕了許靖州其他心思。
就算哪天觀念不合,看在多年情誼和許月瑤的麵上,許靖州也會幫王上收拾爛攤子,全力支持他。
柱子不被挖,上頭即便腐朽了,也不會轟的一下垮台。
“月瑤,時辰不早了,回屋睡吧。”許靖州對許月瑤道,當著她的麵,實在不好嗆楊束。
許月瑤看了眼兩人,接觸到楊束求救的眼神,她抿唇笑,款步走了。
君與臣,大哥不會失了分寸。
她站在中間,兩人因顧及她,反而不好說話。
“親妹子就是親妹子,比不得啊。”楊束看著許月瑤離開的方向,感歎出聲。
許靖州斜他,“九總管平日真是不容易。”
楊束挑眉,“何出此言?”
“每日需麵對一個占了便宜,還說酸話的。”許靖州在石凳上坐下。
小廝端來溫在鍋中的飯菜,放上石桌,擺放好碗筷,他退了下去。
“這不是得意容易招人恨。”
楊束輕笑,將剛泡好的茶,給自己倒上,“幾十萬兩可建不起連通河西兩岸的大橋。”
許靖州扒著飯,“王上定是有完整的計劃,後麵想必是最重要的一步。”
“大舅兄懂我。”
楊束吹了吹茶水,悠悠然開口:“在橋前立碑,請最好的雕刻師刻字。”
“名字和所捐銀兩,務必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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