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攢了不少黃金,但黃金又不能吃。
梁澄在等,等楊束打到建安,到時,他假意護駕,最後看著貧苦的百姓,他強忍刀割般的痛楚,向楊束稱臣。
事情傳出去,民眾隻會念他赤誠。
眾目睽睽下,哪怕楊束不願,也必須厚待他。
梁澄滿心算計後麵的高官厚祿,哪還有心打仗,更彆說是和蕭漪對上了。
“撤,撤!”梁澄喊出聲。
“將軍,這會撤,太損名聲了。”親衛小聲開口。
“名聲值什麼,有命重要?”梁澄豎起眉,橫肉堆疊。
換成旁人,他還會假模假樣抵抗一下,蕭漪,那可是羅刹!
見他不悅,親衛忙道:“將軍,蕭漪離的還遠,衛肆還沒回來,咱們可以等等。”
“你前兩日遇刺,怕就是他下的手。”
“那小子仗著有些本事,已經不把您放眼裡了。”
“咱們帶著衛肆一起退,若蕭漪追來,正好讓衛肆迎敵,他應能拖住蕭漪不少時間。”
“解決了他,咱們帶著剩下的部將,去秦州。”
親衛看著梁澄,說到後麵,聲音低了低。
梁澄眯眼,臉上的驚慌之色慢慢淡去,顯然把親衛的話聽進了心裡。
“那便等等。”梁澄緩緩吐字,眼神如毒蠍。
衛肆在他麵前,還算聽話,但少年太耀眼,完全把他遮住了,放任下去,這些衛兵,怕隻認衛肆。
太陽逐漸微弱,夜一點一點加深。
巡視的衛兵麵色沉肅,從營帳間走過,步伐沉穩。
一圈又一圈,最後他們在梁澄的營帳前停下了腳步,對視一眼,衛兵提槍衝了進去。
門口的守衛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長槍貫穿了喉嚨。
床榻上,梁澄皺起眉,坐了起來,剛要喝問,就見帳門被人掀起。
染血的槍尖,泛著幽幽的寒光,梁澄目光一凝,張嘴就喊:“來人!有刺客!”
邊喊他邊拔出刀。
但梁澄的動作到底慢了,他一個人也敵不過十來個衛兵。
隻片刻,他就被戳死在榻上。
與此同時,梁澄的親衛,也被刀刃捅穿了心口。
動靜把疆北軍吸引了過來,但這批人行事迅速又凶狠,殺完人,就逃了。
疆北軍倒是有追,但一個接一個起火的營帳,讓現場亂成一團。
火滅後,行刺的人也沒了影。
盧參將看著死的不能再死的梁澄,傻眼了,他這兩日惶惶不安,生怕梁澄會查到他頭上,哪知道不等他行動,梁澄就被砍死了。
咽了咽口水,盧參將激動了,管梁澄被誰殺的,死了就行。
梁澄的心腹,也都遇刺,疆北軍這下還不是衛肆的!
“搜,全力搜!必須把行刺梁將軍的賊人搜出來!”盧參將咬牙切齒,怒吼。
見衛兵都走了,他嘴角的弧度再壓不住。
……
“王上,梁澄死了。”方壯稟道。
楊束挑了挑燈芯,並沒抬頭,他做事,向來不喜拖延,既要梁澄的命,那就不會留他到第二天。
“知道了。”
揮了揮手,楊束讓方壯退下。
看著地形圖,楊束眉心擰成了一團,不好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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