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血吧?”
大門口,楊束聽住腳步,看向崔冶。
“當然。”崔冶答的肯定。
“那就好。”楊束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跟上。
“我抓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已經押去了菜市口,你一會把人剁了。”路上,楊束同崔冶道。
“眾目睽睽下,彆露怯。”
“外麵的流言,你應該也聽說了一二,總不能由著他們將你按進棺材。”
“吳王崔冶死沒死,就看今日了。”
楊束將刀遞過去。
崔冶看著他,眸色堅定,一字一句道:“我做得到!”
接過刀,崔冶緊緊捏住。
楊束笑了笑,小家夥還是很聰明的,一說就明白。
菜市口圍滿了人,都看著刑場中間的布衣男子,小聲議論。
“聽說是皇帝派來的。”
“流言難道是真的?”
“不會吧,虎毒不食子啊。”
“那也看在什麼地方,這皇家呀,最無情冷血了,弑父殺兄的,太常見了。”
“不對啊,王爺不是遇刺身亡了?他們針對誰?”
“你的消息,一看就不準確,死的是王爺的替身,他一早就防著呢。”
“行了,快都彆說了,來人了。”
眾人往後看,見侍衛過來,急忙讓出一條通道。
“是王爺!”
人群看著崔冶,喊了出來。
楊束掃視周圍,警惕著,與崔冶隻一步之隔。
翻身下馬,崔冶朝刑場走,仰首闊步,任由眾人打量,步伐沒有半點遲緩。
走了三個台階,崔冶轉過身,正對眾人,朗聲開口:
“近日的流言有真有假,晉城確來了刺客,但可惜,殺的並不是本王。”
“你們久在吳州,或許不知其他地方的情況。”
“不說餓殍遍野,但溫飽極難,更彆提安居樂業了。”
“本王若死,業帝會收回吳州,國庫空虛,他勢必要用吳州填充,好對丹郡和秦國進軍。”
“屆時,吳州的情況,本王不說,你們也該明白。”
“連親子都能殺的人,會對你們留情?”
“本王不忍吳州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說著,崔冶拔出刀,走向跪著的布衣男子,邊走他邊吼:
“君王昏聵,為免生靈塗炭,本王今日,反了!”
語落,崔冶一刀砍下布衣男子的頭。
鮮血噴在臉上的那刻,崔冶喉頭滾動,死死壓住顫抖的手。
楊束拔出方壯的刀,利落將另一個砍了。
頭一次應對大場麵,崔冶能做成這樣,楊束還是滿意的。
小綿羊終有一日,會長成獅子。
“誅昏君!興業國!”
看人群呆愣在那裡,楊束率先喊。
“誅昏君!興業國!”
侍衛很有眼力勁,長槍往地上一敲,齊齊跪下。
這個陣仗,立馬點燃了眾人的熱血,他們是住在宣陽城,極少外出,但各地的消息,還是聽說過一二。
吳州之外,可屬實艱難。
失了吳王的庇護,他們還能有今日的安穩?
業帝不給吳王活路,也是逼他們去死啊。
選擇實在太好做了。
“誅昏君!興業國!”
呐喊聲彙成一股,響徹雲霄。
楊束瞧著這一幕,手指從刀刃上擦過,吳州反了,這第一槍算是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