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請我來都城,一路赤遠衛相伴,應該不是為了誇我。”鄭嵐端起茶水抿了口,神情淺淡。
麵對蕭漪,絕不能怯,一怯就會被她牽著走。
“就態度,鄭少東家想來感受到了。同為女子,我想和少東家親近。”蕭漪檀口輕啟,目光落在鄭嵐臉上。
“若我不願呢?”
“少東家來都城,也非自願。”蕭漪語氣閒散。
“……”
這是能好好談就好好談,不能好好談,就撕破臉談。
入了隋王府,撕破臉遭罪的隻會是她。
“郡主,有孕之人,不宜打打殺殺。”
蕭漪輕笑,手在肚子上撫了撫,“隋王府人多,無需我動手。”
“秦帝知道我在你這。”鄭嵐看著蕭漪。
“秦國密衛的信,我並未攔截。”
“這麼說,郡主是要同秦國為敵?”
偏廳氣氛逐漸凝重。
蕭漪抬起眼簾,臉上的笑意消散,凜冽的氣勢,極具壓迫感,鄭嵐攥緊了手,才沒失態。
“若我真要同秦國為敵,就不是跟少東家好好談了。”
“在蕭國做生意,總不能賺了多少就拿多少走。”蕭漪撫弄袖口,隨意的動作,卻透著一股威壓。
鄭嵐麵色沉沉,收斂了神情,“郡主,我隻是一個商賈,做不了上麵人的主。”
“信已經送了出去,我也不要多,就半成。”
“少東家交了那麼多的稅,秦帝當不會冷清冷心。”
鄭嵐默默無語,她高看自己了,蕭漪見她,就不是同她談利益,而是告訴她,鄭家在蕭國的入賬,她清清楚楚,彆像騙荀慎一樣騙她。
不是說有孕之人腦子不清明?
這像不清明?
試探、警告,幾句話裡,蕭漪就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一路舟車勞頓,少東家怕是累的很,我就不留你了。”
“薛陽,帶少東家去歇息。”蕭漪朝外道。
起身前,鄭嵐看了眼蕭漪,在心裡歎氣,這不是她能對付的。
跟著薛陽,鄭嵐到了大門口,看著上方的匾額,她整個人愣住了,“不是住隋王府?”
“郡主說,住府裡,少東家會不自在。”
“上車吧,我送你去鄭家的鋪子。”
鄭嵐再次愣住了,“你們就不怕我跑了?”
“少東家說笑了,郡主沒點頭前,你不會走的。”
“前幾日,秦帝出了三十萬兩贖密衛,這藏的越深,應該越值錢。”薛陽意有所指。
鄭嵐抬腿上馬車,她希望楊束趕緊贖了她,她一點都不想跟蕭漪打交道。
除了她讓你走的路,其他路,蕭漪堵的死死的。
你還沒想到,她就已經堵了。
……
“郡主,鄭嵐在東胡街的小宅下了車。”薛陽稟道。
蕭漪抿了口茶,麵色有些淡,“她對楊束,不能用忠誠形容,在鄭嵐心裡,她和楊束是一體的,即便左手傷了她,她也不會砍了。”
“收為己用,難如登天,不需費心了。”
蕭漪緩緩吐字,與她交談時,鄭嵐沒有流露出半分妥協和恐懼之意。
可見這一路,鄭嵐都沒考慮過為隋王府效力。
“盯著吧。”
“是。”薛陽應聲退下。
蕭漪緩步走到窗口,眺望遠處的山峰,秦國如今極為強勢,你很難正麵阻止它。
側麵……
楊束不是大氣之人,現在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你要掐斷他的財路,他絕對瘋給你看。
蕭國還未安穩,經不起戰亂。
她比楊束更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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