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楊束轉身離開。
半夜,柳韻正看名冊,窗台上傳來動靜,一個人影翻了進來。
柳韻嚇一跳,好在一眼認出了楊束。
“你也不怕被當刺客抓了。”
柳韻嗔楊束,拍去他身上的灰塵。
“既要演戲,那無時無刻都得在狀態,假裝暗處有雙眼睛。”楊束吹熄燭燈。
“我今日去了大理寺。”
柳韻點頭,表示知道。
“那個叫桃春的,被割了舌頭,還叫著你的名字。”
“身家清白的婦人,竟不懼死,我在她眼裡,沒看到慌亂和恐懼。”
“你但凡隻是妃,帝王心上的那根刺會往你喉嚨紮。”
“媳婦,這次的對手,很強勁。”
“你看不見他,也摸不著,但他卻能叫你不得安寧。”楊束緩緩吐字,眼裡有忌憚。
“你的猜測是對的,這些棋,不是近期埋下的。”
“也難怪,清了這麼多次,都沒清出來。”
“我把桃春掛在城樓上暴曬,這個態度,是要壓下這件事,保住你。”
“看似是寵信,但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明白這是帝王斷了對柳妃的感情。”
“再有一次,我定會連著舊賬一起算。”
“你我之間,已經有了難修補的裂縫。”
“現在就看,他們從哪處撕開,將裂縫擴大。”
隨著楊束的講述,柳韻的神情越來越難看,“會是誰?”
“我要知道,已經把他打成蜂窩了。”
楊束手撐在窗台上,凝望夜色,“自從我把槍拿出來,所有勢力都從明麵轉到暗處,藏的嚴嚴實實。”
“既無法武力對抗,就從內部瓦解,讓它崩盤,這應該是他們努力的方向。”
“也隻有這樣,能對付秦國。”
“韞兒有孕,不宜憂思,聽雨在順州,你這邊又出狀況,與帝王‘離心’,月瑤單純,政務上,幫不上忙。”
“也就是說,凡事我都得自己處理了。”
“有些地方,可能就顧不上。”
楊束擰緊眉,好深的心思,好大的棋盤,好厚的霧。
隻能猜到目的,而無法知道具體的下一步。
原以為將計就計後,事情就會明朗,可結果,越發深了。
“我已經吩咐牌九,注意會寧各處的情況,一旦有不利於你的流言,立刻製止。”
“綢緞鋪的人,我送出了會寧,短時間,你先不要有動作。等這事停歇了,你在暗中重整情報中心。”
“好。”柳韻眸色沉沉。
敵暗我明,被動接招,真不是讓人愉快的事。
“你近些時間實在辛苦,也該放放假。”楊束抱了抱柳韻。
沒有在扶湘院久待,楊束原路翻了出去。
回到書房,楊束看著棋盤,若他是執棋人,會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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