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談完政事,楊束笑著開口:“雍川縣令張戶,朕不曾關注過,卻不想,他始終記得皇恩。”
“朕的心頭刺奉慶,他替朕拔了,雖沒能留下活口,但這份為君分憂的心,實在難得。”
“朕決定,按之前說的,賞千金,賜長槍。”
“皇上,不可!”
謝太師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且不說人是不是張戶抓的,長槍關乎大局,斷不能給出去。”
楊束看著謝太師,麵色不悅,“你是要朕出爾反爾?”
“皇上,不若換成其他賞賜。”
許靖州也站了出來,“賞賜長槍,對張戶來說,不僅沒好處,反而會帶來危險。”
“居心叵測之人定會盯著他不放,皇上要一意孤行,不是賞賜張戶,而是害他。”
“放肆!”
楊束重拍椅手,怒吼出聲。
“我秦國疆土,誰敢造次!”
“朕不過是信守承諾,你們一個兩個,卻這麼多話!”
“究竟是憂心社稷,還是踩著朕的顏麵,彰顯自己是個諫臣!”
楊束掃視百官,眸子透著戾氣,“這事就這麼定了,誰再敢多言,就彆怪朕不留情麵!”
冷哼了聲,楊束大步離開。
官員們互相看了看,都是歎氣,皇上是越來越強勢了,已經容不得反對他的言論。
再這麼下去,怕是要出事啊。
“耐著點性子,等皇後娘娘誕下皇子,她會勸阻皇上的。”
“旁人的話,皇上或許不會聽,但皇後娘娘的,他定能聽的進去。”
“希望吧。”
官員們三三兩兩散去。
許靖州麵沉如水,越過來打招呼的官員,他徑直出議事廳。
“許刺史跟皇上,這兩人怎麼瞧著不太對勁?”
看著許靖州的背影,有官員小聲道。
“是不太對勁,皇上剛才是一點沒給許刺史留麵子,這在以前可沒有過。”
“皇上年紀輕輕,卻將秦國的疆土一擴再擴,難免會驕狂,許刺史呢,是個直言的,怕是觸怒了皇上,氣還沒消呢。”
“總之這段時間,謹言慎行,彆跟皇上對著乾。”
幾個官員點點頭,跟上大部隊。
……
“砰!”
楊束摔碎茶杯。
“他們眼裡隻有他們的清名,何時在乎過朕的顏麵!”
“帝王的話是能隨意更改的?”
“皇上息怒,彆氣壞了身子。”牌九給楊束重倒了一杯茶。
“朝堂上有這麼多目無君王的臣子,朕要怎麼息怒!”楊束咆哮,胸口劇烈起伏。
“朕就是太仁慈了,要學戾帝,他們還敢放肆?”
外麵,侍衛們紛紛垂下眸,耳朵要能動,隻怕會立馬合上。
今日該病一場的。
這些話,泄露一句,他們都得想好埋哪。
……
“主子,奉慶的人頭出現在張戶床上時,是完整的,據說臭味不重,隻是沒什麼血色。”
“人頭第一時間被秦王衛收走了,我們沒法看到,是以判斷不出死亡時間。”死侍對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目光幽深,他們不光劫走奉慶,還把人帶到了雍川!
不領獎賞,反而便宜張戶,到底是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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