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聽雨將青絲攏到身後,“收了?”
苗鶯嬉笑,“這次不是雞鴨,是百家被。”
“百家被?”
苗鶯點頭,“公主,你與駙馬爺蜜裡調油的,該要個孩子了。”
“駙馬爺走前,你們常同房,公主,小公子會不會已經在你肚子裡了?”苗鶯激動了。
“李大夫跟咱們就隔幾堵牆,奴婢請他過來。”
“苗鶯。”崔聽雨叫住她,頗為無奈,“我喝了藥。”
“公主?”
“你不是接受駙馬爺了?”苗鶯嘴唇蠕動。
崔聽雨挑了根銀簪,將長發挽起,“業國的事未了前,我無心子嗣。”
“駙馬爺知道嗎?”
“藥方就他給的。”
“公主。”苗鶯欲言又止。
崔聽雨側頭看她,“怎麼了?”
“若藥沒起作用,公主是會留,還是……”
崔聽雨默了默,聲音極輕的道:“大抵是不舍得的。”
苗鶯長舒了口氣,一閉眼,說了出來,“公主,你這月月事遲了。”
崔聽雨麵色未變,她月事就沒怎麼準時過。
“你讓李大夫來一趟吧。”
不讓大夫瞧了,苗鶯非整天盯著她的肚子不可。
苗鶯拔腿就跑出了屋。
李大夫診了又診,迎著苗鶯期待的目光,他搖了搖頭。
苗鶯腦袋垂了下去,駙馬爺的藥,也太管用了,那麼行房,都懷不上。
宣平伯來了後,苗鶯就希望崔聽雨去會寧,遠離業國的糟心事。
若有孩子,公主肯定會為他考慮的。
“苗鶯,將那株野山參包起來,給李大夫帶上。”崔聽雨輕啟唇。
李大夫是楊束安排的,原隻跟著她,但此地貧瘠,醫師少,崔聽雨就讓侍衛帶李大夫去各處巡視,給人看病。
工作量加大了,李大夫必然是辛苦的。
“謝娘娘。”
李大夫行了一禮,在看到野山參後,李大夫笑容更大了,娘娘賞賜的,果然不是尋常的野山參。
作為大夫,拒絕不了這種珍貴的藥材。
提著藥箱,李大夫笑容滿麵的出了崔聽雨的院子。
“他是不是笑了?”樓白饃指著李大夫問侍衛。
“樓哥,你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侍衛擔憂的看著樓白饃,李大夫笑容那麼大,他離的又不遠,居然還不肯定!
“有賞了!”樓白饃拍大腿。
侍衛愣愣的看他,失心瘋了吧?
昨晚也不是他值夜啊。
“你這什麼眼神?”樓白饃給了侍衛一個腦瓜子,哼著小曲走了。
大夫看診,笑著走出來,那基本是這戶人家有喜事,包了喜銀。
娘娘這絕對是懷了!
樓白饃回到房間,一把關上門,鋪開紙就給楊束寫信,娘娘瞞著,他可不能瞞著皇上。
這皇子公主,越多越好。
苗鶯摸了摸百家被,放進了箱子最下麵。
“公主,是一個叫桂花嫂的婦人縫的,說是感謝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可惜了,一段時間裡都用不上。”苗鶯合上箱子。
崔聽雨將冊子翻了一頁,“她有心了。”
苗鶯給崔聽雨倒茶,“河源縣的百姓都挺好的,我要是流浪到那裡,說不定不會餓肚子。”
崔聽雨抬了抬眸,“是我疏忽了。”
苗鶯搖頭,“公主也難,哪能什麼都關注到。”
“是我笨,連吳州的路都找不到。”
“不過奴婢命好,回到了公主身邊。”苗鶯揚起笑,乾淨清澈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是受過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