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歇歇吧。”
車夫把水袋給蘇洛君。
“你這樣每晚吹,身體會吃不消的。”
蘇洛君飲了幾口水,朝車夫笑了笑,拿起笛子,接著吹了起來。
“青蘿姑娘,你怎麼不勸勸?”車夫朝青蘿的方向走了走。
青蘿啃著肉乾,不停嚼著,“小姐決定的事,誰也勸不動。”
“這曲子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車夫問道。
“招魂。”
“招魂?”車夫驚了驚。
“說是這麼說的,但具體能不能,誰知道呢。”
青蘿掃了眼車廂,足足五大框的石頭,小姐一寸一寸晝夜不分的搜尋,旁人找寶貝怕都沒她這麼用心。
漂漂亮亮的一張臉,現在憔悴的不像樣。
“蘇姑娘是思念親人?”
青蘿咬肉乾,“不是,為了一個對她薄情的男子。”
“人家就沒正眼看她,偏小姐中了邪,恨不得心都掏出來送了。”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翻山越嶺,將自己搞得灰頭土臉,高熱不退。”青蘿語氣裡有不滿。
前一天昏迷,小姐第二天就跑了出去,那些石頭,就比她的命更重要?
車夫看著蘇洛君,無意識出聲,“這般蕙質蘭心的姑娘,也有男子不喜歡?”
“世間多的是眼瞎的。”
“但這次回去,小姐想來會死心了。”青蘿眸子微斂。
“確實不該執著一個薄情之人。”車夫視線落在蘇洛君身上,怎麼都移不開。
這樣好看的姑娘,若喜歡的是他,捧著手心裡還來不及,哪裡會讓她吃這些苦頭。
蘇洛君手指抬起落下,一遍遍吹著笛子。
夜風掀起樹葉,在空中飛舞,蘇洛君閉上眼,竭力去穩氣息。
一曲停了,她才咳出來。
青蘿走上前,將蘇洛君身上的披風攏了攏,係緊。
“小姐,傳聞未必是真的。”
“閩地的招魂曲,依我看,就是騙人的。”
“風涼,去帳篷裡歇息。”蘇洛君摸了摸青蘿的頭。
“你呢?”青蘿皺了皺鼻子。
“再吹一遍,我就進去。”
“然後過半個時辰又出來?”
“青蘿。”蘇洛君輕喚。
“你吹吧,我不管你了!”青蘿憤憤走開。
夜很長,笛聲每擱半個時辰就會響起。
……
“皇上。”牌九把信給楊束看,“那些人要同我合作。”
楊束眉毛挑了挑,“牌九,你這地位不一般啊,居然用江山川的人頭,向你表誠意。”
“皇上,他們的操作,我有些看不懂了。”
楊束盛了碗湯,遞給牌九,“兩頭騙。”
“用江山川的人頭騙你,再用你的人頭騙許靖州。”
“真是卑劣!”牌九罵道。
“把誠意兩個字都玷汙了!”
“皇上,必須剁了他們!”
楊束關上窗,“不急,又跑不了,多湊點,免得今天磨了刀,明天又要磨。”
牌九捧著碗,喝了幾口湯,“皇上,要不要往江尚書府裡再安排些人?”
“你說呢?”楊束瞅牌九。
放下空碗,牌九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