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神情變了,眼神明顯慌亂,“你胡說什麼!”
“什麼蔡家!我姓嚴!姓嚴!”
“楊束,你站住!我姓嚴!!!”文士雙眼通紅,聲音嘶啞的吼叫著,朝著楊束的方向瘋狂揮舞雙手,麵容猙獰而扭曲。
楊束腳步未頓,真當他這些日子隻是看戲呢。
城門處,吏部尚書頂著城防衛的槍尖往城樓上走,他身後跟著近百官員,全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石壺在上麵看著這一幕,頓時腦瓜子疼,又來!
石壺朝城防衛揮手,示意他們放行,吏部尚書官服寬大,這要再踩了下擺,可是直接撞槍上。
萬一醒不了了,他還怎麼慶功!
“諸位大人,你們這是乾什麼呀!”石壺往下走,一臉的無奈。
“同牌九說,駐軍會退回駐地,但他不得編造罪名,謀害此次領兵的將領。”
“同駐軍廝殺,對你們沒好處。”吏部尚書看著石壺,沉聲開口。
“不要走魚死網破的路。”
“真弄的天怒人怨,清君側的隊伍隻會一日多過一日。”
“今天太陽大,大人們要不要喝碗涼茶,去去火?”石壺仰著笑臉,態度友善。
吏部尚書緊繃的嘴角微微下撇,麵色一點點冷下來,“既不願好好談,我等也不是拿不起兵刃。”
吏部尚書握上劍柄,用力拔出長劍。
石壺傻了,他聲音還不夠夾?他都沒囂張,這怎麼就拔劍了?!
“有話好商量!”
“沒到這一步啊!”
石壺邊喊邊跑,吏部尚書等人不會砍城防衛,但砍他,半點猶豫都不會有。
誰說奸臣好當的?
氣氛一觸即發時,馬蹄聲響起,坐在馬背上的秦王衛高聲喊:“奉皇上口諭,巳時中上朝,不得遲誤!”
吏部侍郎拔劍的手頓住,口諭?上朝?
是他知道的那個意思?
牌九這是打算自己登基了?
“大人?”吏部侍郎看向吏部尚書,詢問他的意思。
吏部尚書臉龐冷峻而肅穆,“應是覺得我們礙事,將我們弄走。”
“不必理會。”吏部尚書提著劍去追石壺。
石壺剛放鬆下來的神情,凝住了,有毛病啊!皇上都傳口諭了!還砍他!
惡事都九哥乾的!
他真沒挖過人祖墳!
石壺卷起衣擺,塞進褲腰帶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另一邊跑下城樓。
秦王衛一臉懵逼,這什麼情況?
撓撓頭,他扯動韁繩,策馬回去。
議事廳偏殿,楊束在圈人名。
秦王衛輕步進屋,等了會,他開口道:“皇上,不知道怎麼回事,諸位大人沒離開城樓,吏部尚書更是追砍石壺。”
“就是沒石壺會跑,追不上。”
“去備馬。”楊束視線還在冊子上,眼裡有思索之色。
蔡家隻是其中一個啊。
裘川安那,明顯是另一股。
除了逼迫裘川安送木雕,就沒參與彆的行動。
這操控棋盤的人,握的不止一方勢力,謹慎到了極點。
都要分勝利果實了,也不帶冒頭的。
楊束捏緊了筆杆子,緩緩吐出氣,算了,至少蔡家這一股,清的乾乾淨淨。
朝堂民間,經此一事,無疑更加凝實。
至於陰影裡不出來的……,他挖的那幾個坑,他們避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