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蘇洛君的手,青蘿眼裡砸下淚珠。
她是棋,小姐也是棋。
小姐這顆棋,比她更可悲。
小姐待她好,她卻引她上絕路。
青蘿無聲落淚,哪有什麼一見鐘情,小姐的成長方向,早就被規劃好了。
小姐的本性,加上他們的引導,這世間,就多了個明媚熱烈的姑娘。
她敢抵抗世俗,燦爛如朝陽。
閨閣女子多矜持,小姐這樣的,百裡難覓一,隻要是男子,一定會對小姐動心。
人對稀少的東西,生來追逐。
那場搶孩子的戲,目的不在楊束,而是小姐。
他們在小姐見楊束前,就鋪墊了許多,小姐的性子,他們摸的太透了,知道怎麼樣引起小姐對男子的好奇。
在她的講述裡,楊束霸道陰險,五三大粗,壯似鐵塔,整個一怪獸,見到真人,完全相反的形象,不出意外的,小姐把楊束記在了心裡。
她越是詆毀,小姐就越會替楊束委屈,每說一句,楊束在小姐心裡的影子就越加明顯。
小姐這顆棋子,整整培養了十年,她一無所知,以為自己的世界是真的。
小姐存在的價值,就是攻略那些極具威脅性的才俊。
這類人,皆無比聰慧,再好的演技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可一個確確實實熱烈的姑娘,任他們怎麼懷疑,也不會找到漏洞。
試探的越多,愧疚就會越多。
青蘿手指收緊,眼淚流的更快了,小姐,最後一步了。
你那麼喜歡楊束,我們便讓你進帝王宮,陪伴在他左右。
……
“皇上。”
秦王衛急步走向楊束,麵色冷凝,“那婦人和孩子都不對。”
“婦人衣物裡,藏了毒針。”
“那孩子,不知吃了什麼,血液劇毒。”
楊束抬起眸子,“還真就是針對朕的。”
合上冊子,楊束在手心輕拍,眼裡有思索之色。
“把牌九叫過來。”楊束說道。
秦王衛抱拳退下。
牌九來的很快,在楊束麵前站定,等候吩咐。
“牌九。”楊束手指敲擊案桌,眼睛微眯,“你還記得會寧街頭搶孩子的事?”
牌九點頭,“記得,皇上可是猜出他們的意圖了?”
“今日朕從臨月樓回來,路上撞見婦人要捅死自己染重疾的兒子。”
“朕讓秦王衛疏通道路,把母子二人送去醫館,查事情的真假。”
“結果出來了,一個藏毒針,一個血裡含劇毒。”
牌九麵色驚變,“皇上,臣去請謝神醫。”
“回來。”
楊束叫住牌九,“朕就沒下車。”
“你以正常人的思維分析分析,兩件事要有關聯,是什麼關聯?”
牌九懵逼了一刻,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他恍然大悟道:“那些人之前是試探,看皇上對孩子有沒有憐憫之心。”
“誰知道皇上這次沒下車。”
楊束解下腰間的佩玉,放手心把玩,這塊玉,當真溫潤,不是凡品。
牌九嘴唇蠕動,“事情若是臣說的這樣,咱們不是懷疑錯了人?”
為試探蘇洛君,皇上可是實打實給她喂毒。
那姑娘腦子也不太好,難喝成那樣,還一碗接一碗,他們攔都攔不住。
楊束沒說話,隻目光深了,上輩子,這輩子,一場場算計下來,他的思維早跟正常人不同了。
在他這,越合理,越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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