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避開:“我擔心您,回來得急。”
柳晚敏伸在半空的手一僵,麵上帶訕:“我不是有意要騙你,你看我叫你多少回了,你總是不回來,我這也是不得已才用這個法子騙你回來。”
其實喻淺沒有麵上看起來那樣淡定,她心頭有火氣,但麵前這個人是她媽,生她養她,她又能說什麼呢。
壓下心頭苦澀,喻淺把熱茶放回去:“既然您沒事,那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
身後傳來柳晚敏的嗬斥聲:“回去?回哪去?這厲家不是你的家?”
喻淺腳下一頓:“是您的家,不是我的家。”
她生父姓喻,她是喻淺,她本該在喻家長大,是後來柳晚敏改嫁進了厲家,她才跟著進了厲家。
那年喻淺八歲,柳晚敏堅持要喻淺的撫養權,以至於喻淺一直認為,柳晚敏是很愛她這個女兒的。
“喻淺,你給我站住!”柳晚敏氣急敗壞追上來。
喻淺沒聽,她打開房門正要出去,這時柳晚敏急切的聲音傳來——
“應樓回國了。”
喻淺腳下一頓,止步在門口。
柳晚敏繞到喻淺跟前,手抵著將門合上,注意到喻淺臉上沒表情,柳晚敏心頭不快:“我不信你當真就忘了那晚發生的事。”
舊事重提,要麼緬懷傷感,要麼無地自厝。
顯然,柳晚敏提及的那晚,對喻淺而言是後者。
喻淺用力閉了閉眼:“媽,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想必大哥他也應該忘了。”
“忘了?他厲應樓睡了我清清白白的女兒,一點責任不負就跑去國外,還一去三年,現在他回國了,我能就這麼算了?”
疾言厲色到激動處,險些噴濺出唾沫星子。
若是有旁人在,定會認為柳晚敏是一個絕世好母親,一心為女兒撐腰,隻為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可喻淺卻平靜反問:“那晚那杯茶,不是媽您給我的嗎?”
柳晚敏激動的情緒就此打住:“我......”
喻淺一字一句:“那晚我哭著求您帶我走,可您卻把我送到厲應樓的房間,他可是我名義上的堂哥。”
柳晚敏慌了神:“淺淺,我也不知道那是應樓的房間,我以為是休息室,我送錯了房間。”
喻淺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是送錯了房間。”
這句話的深意,柳晚敏沒去細想。
總之,當初目的達成,她女兒跟厲應樓睡了是板上釘釘的事!
原本有這麼大的把柄,柳晚敏是打算公開逼厲應樓娶喻淺。但誰料,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厲應樓就出了國,柳晚敏的計劃落空。
但柳晚敏也沒就此死心。
這一等,就是三年。
如今,厲應樓終於回國了!
柳晚敏跟打了雞血似的,立即推搡喻淺:“淺淺,先不說這些,你快去把衣服換了,我提前準備好了果盤,你親自拿上去給應樓。”
喻淺忽地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柳晚敏,嗓音破碎:“媽,他是我堂哥,何況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柳晚敏卻是提醒:“你姓喻,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在厲家就是個外姓人,你哪有厲家的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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