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喻淺放下手機,抬眸迎上梁愉音的目光:“院長剛在電話裡交代了,我會照做。”
梁愉音諷笑了聲,轉身離開。
護士長霞姐輕輕戳了一下喻淺胳膊,壓低聲音說:“既然院長發了話,不符合規定也有上麵擔著,彆一根筋扯著讓自己不好受。”
喻淺什麼也沒說,起身去了重症監護室。
梁雲鎮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
喻淺俯身再三詢問他是否是自主決定出院回家,梁雲鎮沉默了幾秒才回答:“是,我要回家。”
喻淺直起身,偏頭看了看旁邊的氧飽和度檢測,直到護士催促:“喻醫生,現在撤嗎?”
喻淺轉身:“撤吧。”
從監護室出來,迎麵過道站著一男一女。女人是幾分鐘前才見過的梁愉音,而她身旁的男人是......
“聞舟,就是那個女醫生,剛才可勁兒為難我。”梁愉音一看到喻淺就沒好臉色。
喻淺倒是沒想到,厲聞舟這麼快就出現在醫院。也許他本就是陪梁愉音一起來的。
“她怎麼為難你了?”男人語氣裡摻了幾分笑意,眼神很寵溺。
梁愉音嬌哼一聲,挽上男人胳膊:“要不是她一直拖著講道理講規矩,我爸都已經順利出院了。”
厲聞舟覷著女人依偎的姿態:“道理有錯嗎?”
“這......”梁愉音表情頓時變得不太自然,她有些猜不準男人的心思。
厲聞舟:“隻要是讓你不高興的道理,那就是錯的。”
聽到這話,梁愉音上一秒還不自然的表情下一秒便綻開笑意,嬌嗔道:“聞舟你壞,嚇唬我。”
是真的嚇到她了,她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喻淺強迫自己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們調情,好不容易消停一晚的胃裡又開始翻騰了,有點想吐。
她怕當場失態,提步直接離開。
隻不過還沒走兩步,就聽男人不溫不涼的聲音:“站住。”
喻淺腳下一頓。
梁愉音以為厲聞舟叫住那個女醫生,是要給她出氣,比如一個不高興讓醫院開了這個女醫生。
長那麼漂亮當醫生,估計也是靠臉上來的。
“過來。”厲聞舟說。
喻淺假裝沒聽到,繼續朝著另一個方向一走。
厲聞舟眯了眯狹長的眼眸:“你再走一步試試。”
喻淺停下來。
她實在不想過去,但眼下明顯由不得她,厲聞舟的威脅從來不隻是嘴上說說,他會來真的。
喻淺迅速調整好心情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然後腳下轉了個方向,朝厲聞舟和梁愉音走過去。
今天氣溫偏低,厲聞舟身上穿著黑色薄呢大衣,這衣型挺闊,襯得他身型更加偉岸挺拔,那張清冷的臉看著也更加冷酷無情。
明豔穠麗的梁愉音站在他身旁,與他顯得般配至極。
厲聞舟目光掃過喻淺的臉:“怎麼,出了厲家就忘了規矩,不知道怎麼喊人了?”
喻淺將背脊挺得很直,迎上男人的目光,喊道:“三叔。”
這聲三叔,讓一旁的梁愉音露出滿臉錯愕:“聞舟,她…她是你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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