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喻淺身體還很虛弱,兩三步才能當他的一步。
她邊走邊說:“很多年前,我繼父......放狗咬我,那是一隻......很殘暴的......斑鬣狗,我當時......命懸一線,差點就......死了。”
聽到斑鬣狗三個字,梁硯遲沒有懷疑喻淺這話的真假。
如果是其他的烈性狗,還不至於命懸一線,可那是斑鬣狗,會給人開膛破肚。
一想到喻淺當時害怕無助的畫麵,梁硯遲心裡竟有些不是滋味。
車就停在不遠處。
梁硯遲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吧,我送你離開。”
喻淺站在車頭沒動,她說,“我來開......可以嗎?一個安全......的地方,隻有我知道......在哪裡。”
梁硯遲手搭在車門上與她對望:“你覺得,你開得出去嗎?”
大門口兩邊都守著保鏢,十幾個人,如果是喻淺坐在駕駛座,那些保鏢根本不會放行。
喻淺平靜說:“你會......幫我,不是嗎?”
梁硯遲沉默了幾秒。
無聲,便是同意了。
隨後他俯身坐進了副駕駛,喻淺也進了駕駛座。
她的開車技術一直很好,可啟動車子的時候,她一腳將刹車踩到底,一腳慢慢踩下油門,車子發出的轟鳴聲,就像是獅子要衝破牢籠前的低吼聲。
直到轟鳴聲越來越響,車子前後伏動,梁硯遲察覺不對,“你是不是不會開車?”
“會啊,而且我開得很好。”
喻淺說這句話的時候,聲線都清晰了。
下一秒,車子往前衝了出去,梁硯遲臉色微變,因為喻淺根本沒有轉方向盤,他伸手去拽喻淺的方向盤,“你瘋了!”
“滾開!”
喻淺擋開他的手,在做最後的準備。
她在心裡默數,十、九、八......
數到五的時候,後座的車門被拉開,有人上了車。
當看到上來的人是誰,喻淺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他還記得她當年說的話。
他來了。
梁硯遲看到上車的人是厲聞舟時,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直接氣笑,“你們配合得還真是天衣無......”縫。
最後那個縫字,被堵回了嚨裡,厲聞舟出手極快,用手臂勒住了梁硯遲的脖頸。
“厲,聞,舟!”梁硯遲咬牙切齒,因為提不上氣,臉色已經漲紅。
厲聞舟手臂收緊的力道絲毫沒有鬆懈,他說,“那天是我把滿身鮮血的她抱回去,也隻有我知道,她對我說過什麼。”
那天——
羅威納犬咬住了斑鬣狗,拖拽撕咬,畫麵血腥可怖。
喻淺被厲聞舟親自抱了回去,當時她驚魂未定,顫巍巍拉著他的手,求他不要走,他說去看看那條斑鬣狗死了沒有。
她就問他:[你還回來嗎?]
他說回。
她泣不成聲就說:[我等你。]
那時她太無助,太害怕,等到天黑他終於來看了她一眼。
第二天,喻淺從傭人那裡得知,厲世錦養的斑鬣狗全部死了,不僅死狀很慘,狗的屍體還被放在了他床上。
聽說厲世錦醒來,發現身上蓋著鮮血淋漓的狗皮,狗的五臟六腑放在他旁邊,而他滿身鮮血被嚇得暈了過去,一連高燒了幾天,差點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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