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陸仲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這丫頭，還真是……
“心雨，你啊，還是太嫩了點。”
陸仲搖了搖頭，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瞞過我？”
霍心雨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陸仲輕笑一聲，在她麵前蹲下，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戲謔。
“當日拜師，你就直接掏出一柄中品靈器，甚至不惜以借種為由，隻為留下家族血脈，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聽到借種個字，霍心雨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當日她……確實也是沒辦法了。
陸仲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心中一動，但很快便壓下了那股莫名的衝動。
他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而且，之後妙菱將你留下作為貼身丫鬟，我發現你根本就不會做任何家務。”
“可以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分明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之後，我便托人打探了一下，發現你根本就不是碧水城的人。”
“而碧水城往南三千裡，有一家族，姓霍，其族內以煉器聞名，而你，應該就是霍家家主，霍天擎的掌上明珠吧？”
陸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著眼前這個故作堅強的少女。
霍心雨的身體猛地一顫，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陸仲，仿佛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你，你都知道了？”
陸仲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瞞天過海？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神色間閃過一絲落寞。
“可是什麼？”
霍心雨忍不住追問，她現在已經完全將陸仲當成了主心骨，下意識地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
陸仲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什麼。”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就像是我剛才說的，一個能隨手拿出靈器的大小姐，如果不是被仇家追殺，是根本不可能來到我這邊境小城的。”
聽到這句話，霍心雨再也繃不住了，所有的偽裝和堅強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她無力地跌坐在地，雙手掩麵，低聲啜泣起來。
陸仲沒有回頭，他知道，這個看似堅強的少女，內心其實脆弱無比，她需要發泄，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一切。
房間裡隻有霍心雨壓抑的哭泣聲在回蕩，陸仲靜靜地站在窗邊，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霍心雨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終於，霍心雨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陸仲，聲音沙啞地說道：“師傅，我……”
“沒關係。”陸仲打斷了她的話，他伸手輕輕擦去霍心雨臉上的淚痕，語氣溫柔無比。
“慢慢說，我會聽下去的。”
霍心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情，斷斷續續地講述了家族的遭遇。
原來，霍家世代煉器，在附近幾座城池都頗有名望，卻不想遭人暗算，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她因為當時正在城外學習煉器，才僥幸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