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
翠兒跟著一塊進來,也瞧見了那隻蛐蛐。
這般油光壯實,鐵定不會是外頭跑進來的,定是用心養出來的。
騰哥兒從前雖性子軟了些,但從不沾這些東西。
這半年來,府裡的人都是怎麼教導他的?
照這麼下去,騰哥兒遲早要廢。
江慈一把掀開趙瑾騰的被子,將人從床上拽了起來。
趙瑾騰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拽下床,十分不滿,“誰敢擾小爺的好夢,石橋,你趕緊將人打出去!”
翠兒趕緊上前推醒趙瑾騰,“騰哥兒,你睜開眼看看眼前的人是誰!”
趙瑾騰這才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
發現是江慈,趙瑾騰不滿道,“娘,這一大早的,你乾什麼呀?”
江慈冷著臉訓趙瑾騰,“娘從前是怎麼教你的?誰準你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床?你這樣,將來還如何考取功名,如何建功立業?”
趙瑾騰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我才七歲多,離考取功名、建功立業還早呢,娘不在府裡的時候,也沒人管我,怎麼娘一回來,便不讓我好過,你還是我娘麼?”
“正因為我是你娘,我才要管你!”
“你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去齊家族學的?又是為何不去?”
趙瑾騰不滿的嘟噥,“齊家族學有什麼好的?夫子講課枯燥無味,我從前就不想去了,隻不過是娘逼著我去,如今府裡有錦繡娘,她的才學不比夫子差,由錦繡娘教我和姐姐,比去齊家族學強多了,齊家族學的夫子隻會罰我,可錦繡娘卻時常誇我,我不想去齊家族學,我就想跟著錦繡娘學!”
江慈的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
好在翠兒在身後扶了她一把,“姑娘,你沒事吧!”
江慈搖搖頭。
她前兩日便知道周錦繡教兩個孩子功課。
可她以為不過是課後輔導罷了。
卻沒想到,趙懷安竟是直接將兩個孩子從齊家的族學中退出來,交給周錦繡來教。
江慈知道此時跟趙瑾騰講什麼道理都講不通。
他年歲不大,她講的,他也未必能聽懂。
因此,江慈上前一步,用力拽住趙瑾騰的手腕,“走,隨娘去齊家,向齊家和族學的先生們磕頭認錯!”
趙瑾騰一聽要去齊家,還要去磕頭認錯。
他連忙掙紮起來,被養的圓潤的小臉皺成一團,寫滿了抗拒,“我不去,我不要去齊家,族學裡一點也不好玩,背不出書夫子還會打手心,娘,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爹爹!”
“你爹來了也沒用!”
江慈沒打算慣著他。
讓翠兒給趙瑾騰換了衣裳,又洗漱過後,便強行將他拽出了院子。
趙瑾騰又哭又鬨,胖乎乎的小手上都被抓出了一道勒痕。
石橋見狀,急忙跑到趙老夫人的院子去告狀。
沒過多久,趙老夫人便來了。
“這是做什麼呀?”
趙老夫人一上來,便推開江慈,將趙瑾騰護在懷裡,瞧見趙瑾騰的手腕被拽紅了,心疼的真給他呼氣。
“哎呦,怎麼對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疼不疼?”
趙瑾騰見有了保護傘,立馬委屈起來,“祖母,母親拽得我好疼啊,我的手是不是要斷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