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喊,“老夫人,老夫人!”
可趙老夫人隻顫著身體,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僅嚇到了趙家的下人,也嚇到了蘇行知和江慈。
兩人連忙站起來,蘇行知臉色發白,她今天來是來談判的,怎就變成了這樣。
若是這事傳出去,外人豈不是都要以為她仗勢欺人,將趙家的老太太氣到倒地?
還有江慈。
江慈原本就艱難,豈不是要擔上一個惡毒、不孝的罪名?
若真走到那一步,那隻有被休的份了!
“來人,去請韓神醫!”江慈立馬吩咐下人將趙老夫人抬回院子,又讓人去將韓神醫請來。
她回頭看到蘇行知臉色慘白,連忙安撫,“姨母不必擔心,姨母並沒有說錯什麼,做錯什麼,這事怪不到姨母頭上!”
話雖如此,但蘇行知還是有些慌亂。
直到鬆鶴院那邊傳來消息,說趙老夫人已無礙,蘇行知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江慈送走蘇行知後,立馬讓人備了馬車,去了一趟仁安堂。
韓神醫替趙老夫人醫治前後不過半個時辰,走的時候也沒和自己打聲招呼。
這很反常。
江慈覺得這事不對,便打算親自去問一問。
江慈一去到仁安堂,一名小廝便上前問道,“請問您是江姑娘嗎?”
江慈一愣,已有許多年沒人喚她‘江姑娘’了。
也不知這小哥是不認識她,還是不清楚少女與婦人的發髻區彆,看錯了。
但她沒糾正,興許很快,她就真的隻是‘江姑娘’了。
“我是!”
“請隨我來,韓神醫正等著您呢!”
江慈又是一愣,韓神醫知道她會來?
小廝引著江慈去了仁安堂的後院,後院中,韓神醫正在曬草藥,瞧見江慈來了,他看了江慈一眼,臉色不太好,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似是不太想搭理江慈。
“韓伯父!”江慈喚了一聲。
韓神醫與江尚書是舊交,早前會去江府找江尚書下棋,因此,江家的兒女都習慣性的喚韓神醫一聲伯父。
聽到江慈喚自己伯父,韓神醫冷哼一聲,“以後不必再來請我了,我不會再去趙家!”
江慈點了點頭,“我以後不會再請伯父去趙家了!”
之前韓神醫會親自出診替趙老夫人醫治,那是看在自己父親的麵子上,如今自己要與趙懷安和離,她沒有理由再繼續用父親的名義去請韓神醫。
韓神醫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正眼看了江慈一眼,“我是醫者,有些話不便多說,但幫著騙人的勾當,老夫是絕對不會做的,這樣的人,不配讓老夫親自去醫治!”
韓神醫雖沒有將事情說明白,但江慈已聽出了門道,“伯父是說,趙老夫人她今天是裝病?”
韓神醫沒有正麵回答她,隻上前戳了戳她的腦門,“蠢丫頭,你長點心吧,人家是不是真心待你,你怎就看不出來呢?”
想到今天,趙老夫人衝著他擠眉弄眼,還暗中塞銀子給他,讓他幫忙隱瞞裝病的事情,韓神醫便一陣惡心。
之後又聽說了趙懷安要娶平妻的事,韓神醫便氣的當場甩袖就走,就連醫箱還是回到仁安堂後,小廝又返回去取的。
江慈解釋道,“韓伯父,今天趙老夫人會氣倒,也是因為我請了姨母上門談與趙懷安和離的事,讓伯父白跑一趟了,還請伯父見諒!”
聽到江慈要與趙懷安和離,韓神醫雖有些驚訝,卻寬慰了不少,“半年前,你救那趙老夫人一命,可趙家轉身就恩將仇報,趙懷安娶平妻羞辱你,趙老夫人更是裝病要挾你,這樣的人家沒什麼好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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