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平日裡省吃儉用,想來藏了不少私己。
這些私己她存著也沒用,正好拿出來,解趙家的燃眉之急。
想來莊氏也不會不同意。
趙老夫人的如意算盤打的‘哐當’作響。
莊氏看著趙老夫人那惡心的嘴臉,便知她這是要坑自己的私己。
她心中惡寒,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母親,給周家下聘的時候,我已經將手頭上的銀子全都貼進去了,眼下,我真的再拿不出銀錢,還請母親體諒兒媳!”
又想讓她乾活,又想榨乾她的銀錢。
這種黑心肝的事,也就隻有趙家能做的出來。
趙老夫人冷哼一聲,“下聘的時候不是給了銀子你麼?哪還用你自己貼?”
下聘那一萬兩銀子,可是她賣了首飾才湊齊的。
莊氏不想拿銀子出來,竟編出這樣的謊話來。
趙老夫人心中有火,但在這個時候卻不好對著莊氏發。
畢竟,趙家如今已經夠亂了。
若是莊氏也像江慈那樣撒手不乾了,那趙家這裡裡外外,就真沒有人操持了。
“下聘的一萬兩現銀,確實是沒差,可下聘還有些旁的東西,雖瑣碎,也是要銀錢的,我前前後後采買花了一百三十兩銀子,全是我自己掏的!”
說到這個,莊氏心都在滴血。
這一百三十兩銀子都是她平日裡省吃儉用,以及幫人做繡品賺的,存了數十年,才存了一百三十兩銀子。
蘭姐兒今年十三了,再過兩年就要議親了,她這個做母親的,總要為她準備些嫁妝吧。
還有鴻哥兒,今年也十歲了,若不是家中貧窮,也到了該拜師的年紀了。
這些錢她原本想留給兩個孩子的。
可趙家辦場喜事,便將她辛苦存了十年的銀錢,全都揮霍完了。
揮豁完了還不止,他們還不滿意,覺得她這沒辦好,那沒辦好。
她是滿肚子委屈,無處訴說。
隻能爛在肚子裡!
趙懷素沒好氣道,“不過是一百三十兩銀子而已,你用得著這樣斤斤計較嗎?我給了一千兩銀子,都沒你聲大!”
莊氏看著趙懷素,氣的手指微微發抖,“一百三十兩銀子,三妹妹自然是看不上,但這一百三十兩銀子對於我來說,便是全部,是我大房的吃飯錢!”
趙懷素冷笑,“說的好像我們趙家沒給你吃似的!”
莊氏想說,趙家確實沒給她吃。
畢竟她丈夫趙懷忠每月的月錢,可是如數上交給公中的。
若不是上交,趙懷忠每月那六兩銀子的月錢,也足夠他們大房好吃好喝,還有剩餘!
可她到底沒說出口。
畢竟,現在說這些,並無意義。
分家也是不現實的。
趙懷忠愚孝。
不可能會同意分家。
“好了,都彆吵了,不就是一百兩銀子的事嗎?我出!”趙老夫人冷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讓劉嬤嬤取了一百兩銀子交給莊氏。
莊氏接過銀子,起身,“謝母親體諒,兒媳這就去牙行!”
說罷,也不等趙老夫人說話,轉身就走。
趙懷素見狀,指著莊氏的背影,怒道,“母親,你看看她,居然還敢給咱們甩臉子,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個農家出身的窮酸女而已,如今進了咱們將軍府,她便以為自己高貴了?若不是不想在二哥婚前鬨出事端,我今兒個便叫大哥將她休棄出府,看她還怎麼給咱們甩臉子?”
趙懷素氣的將手中的茶盞都摔了,卻仍舊不解氣,“母親,等喜事辦完之後,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如若不然,她遲早要騎到您的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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