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隻當她是願意的,但怕辦不好,便又道,“平西王妃平日裡最是疼你,她今兒個惱你,也隻是一時氣憤,這會想必已經平靜下來了,她不會不見你的!”
江慈看著趙懷安,眼底有譏諷,“將軍彆忘了,今兒個被推下水的是王妃的親兒子,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比她的親兒子還重要?”
“親兒子都要性命不保了,我這個已嫁人的侄女,又算個什麼東西!”
趙懷安皺了皺眉。
江慈就是在推辭。
他都如此低聲下氣了,江慈竟還不知好歹。
實在不懂事。
但眼下,除了江慈,也無旁人可幫忙,趙懷安隻得耐著性子道,“你不去試試怎知道不行?也順便去看看世子,若是世子醒了,這事也沒必要鬨上衙門,鬨到皇上跟前,太過大驚小怪了!”
不過是兩個孩子玩鬨。
平西王妃竟鬨到皇上跟前。
想想,趙懷安都覺得太小題大做了。
江慈心頭一陣惡寒,甚至反胃想吐。
他是有多天真,才會覺得平西王世子落水是小事!
若這事是真的,隻怕整個趙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趙懷安就是個不明事理,不辯是非的無恥小人!
過去,自己是得有多瞎,才會和這種人同床共枕九年。
她強忍著惡心,似是妥協一般道,“那我明日去一趟平西王府吧!”
趙懷安一聽她同意了,哪等得及明天,立馬就道,“你現在就去,若是世子沒事,你便讓王妃向皇上說明情況,務必讓皇上知道,這隻是一場誤會,也好早日將鴻哥兒放出來!”
江慈垂下眼瞼,根本一眼都不想看趙懷安,“知道了!”
當下,江慈便坐上馬車去了平西王府。
馬車上,翠兒問道,“姑娘,您真要為趙家求情?”
江慈一手戳在翠兒的額頭上,“傻丫頭,我若不做做樣子,彆人怎能相信我出了力氣,再說了,我也是真擔心表弟!”
雖知道謝天賜無礙,但她還是不放心。
她沒想到姨母為了幫她,竟讓天賜做這麼危險的事。
若是一個不留情,可就性命不保了。
她越想下去,心裡便越發的後怕。
她原本就想去平西王府看看。
又怕趙家人懷疑。
趙懷安來找她,正好給了她去平西王府的理由。
平西王府的大門緊閉,江慈讓人去通傳了幾回,門房這才開門讓她進去。
她剛一進去,便撞上了背著醫藥箱從裡頭出來的劉太醫。
便問了謝天賜的情況。
劉太醫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世子嗆水嚴重,至今還昏迷不醒,情況十分不好!”
江慈皺眉,“怎會這樣?”
劉太醫一本正經道,“能保住性命都已是奇跡了,往後的事,便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江慈來時的路上,心情還沒這麼沉重,如今聽了劉太醫的話,她瞬間覺得心口發悶,渾身發軟。
若為了幫她,讓天賜出事,那她這輩子隻怕都良心難安。
懷著這種心情,江慈急步朝著謝天賜的院子走去。
她心裡裝著事,腳下又走的急,一個不留神,絆了一下,險些栽倒。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扶了江慈一把。
江慈急忙穩住身子,道了聲,“多謝!”
一抬頭,才發現方才扶她的人竟是淮王高承佑。
她急忙向高承佑行禮。
高承佑揮了揮手道,“這裡是平西王府,不是朝堂,不必多禮。”
江慈‘嗯’了一聲,仍舊依照禮數,朝著高承佑福了福,行完禮,她便繼續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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