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見趙家人站著不動,都有些不耐煩。
陳捕頭上回就來過一回,但因為平西王世子落水,江慈所狀告之事,就不了了之了,今日,江慈第二次狀告,並且由官媒那邊親自送了嫁妝單子過來。
他定是要將這樁差事辦好的。
趙懷安臉色難看,“江慈已和離出府,她的嫁妝,她也都全數帶走了,並不曾遺留在我府中!”
陳捕頭冷笑一聲,“有沒有,我們一搜便知!”
說罷,陳捕頭便要帶人進去。
趙老夫人急忙將人攔下,“大膽,我兒乃是當朝將軍,朝廷命官,你們有什麼資格搜查一個朝廷命官的府邸,信不信我去敲登聞鼓告你們!”
陳捕頭被趙老夫人的話給逗笑了,“老夫人,我隻是奉命辦事,您若是有什麼不滿,儘管去敲什麼登聞鼓、登問鼓告我便是,我奉陪到底!”
“搜!”
隨著一聲令下,衙差大步走進趙府。
趙老夫人立馬跟了上去。
“放下,快放下,那東西是我的!”
趙老夫人瞧見衙差開始搬東西,立馬上前去搶。
陳捕頭道,“老夫人,這個白玉水仙瓶是江氏的陪嫁之物,她的嫁妝單子上寫的清清楚楚的!”
“不是,不是,這是我買的!”趙老夫人急忙否認。
陳捕頭將瓶子翻過來給趙老夫人看,“老夫人,您認字吧?這底下印著一個大大的‘江’字,隻要不瞎的人,應該都能看見!”
“不不不,我不認識,我隻知道這東西是我的,你們誰也休想拿走!”
可這些衙差卻並不理會她。
照著嫁妝單子上一一查找。
趙老夫人像是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搶回了瓶子,又丟了匣子,搶回了盆栽又丟了擺件。
直到幾名衙差進她房中,抬起了那架梨木雕花大床。
趙老夫人再顧不得其他。
“哎呦”的喊了一聲,便撲了過去。
“放下,放下,這是我的床,你們要是敢搬,我和你們拚了!”
衙差道,“老夫人,這床是江氏所購,單據已送來衙門,還請老夫人不要妨礙我們辦差!”
趙老夫人自然知道這張大床是江氏買的。
亦知道這張大床花了不少銀子。
她睡的可舒服了。
但是,這是江氏送給她的,懷素說的對,江氏送給她的東西,就是她的,憑什麼讓她歸還?
“我不管,這床就是我的,你們要是敢搬,就連我一塊搬出去!”
趙老夫人說罷,便爬上床去,盤腿坐著。
見狀,幾名衙差都皺起了眉頭。
趙懷安好歹也是個將軍。
可趙家人這作派,便是連小門小戶都比不上。
純屬就是市井潑婦!
“趙老夫人,您若是再不讓開,那我們隻好得罪了!”
趙懷安趕緊走了過來,“差大哥,我母親年紀大了,認物,還請差大哥彆與她一般見識!”
“我們隻管辦差!”
趙懷安舔著臉道,“其餘東西,你們皆可搬走,但這張床,可否留下,她老人家睡了許多年,若是沒有這張床,怕是夜裡都要睡不安穩!”
陳捕頭冷哼一聲,“這個我管不著,東西也不是我的,你若是想留下這張床,問我沒用,你該去問床的主人!”
趙懷安一噎!
問江慈?
他沒這個臉!
說罷,陳捕頭再不與趙懷安廢話,“搬!”
趙懷安氣的臉色發青。
他為國立過功,任四品將軍,如今雖降為了五品,可比一個小小的京兆衙門的捕頭,還是高上許多。
可這些人,卻絲毫不給他臉麵!
但儘管生氣,他卻毫無辦法。
自打他降職之後,原本交好的兄弟朋友,皆與他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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