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最後收網之際,出了意外。
這意外無外乎是關押在刑部大牢的十三名劫匪儘數被殺,以及明月庵深夜著火,至十八名尼姑燒死庵中之事。
李大人道,“皇上,臣以為這兩樁事,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事情發生之後,兩部人馬便展開了追查。
目前雖無線索,但結合整件事來看,就是同一人所為。
齊大人也道,“臣派人走訪明月山山腳的農戶人家,尋到兩名近日曾去明月庵上香且留宿的女香客,據那兩名女香客說,劫匪被抓那日,庵中來了兩名貴客,其中一名貴客甚是神秘,除了庵主誰也沒見過,臣查不出其身份,而另一名貴客臣查出,便是江尚書最小的女兒江慈!”
但凡出手闊綽者,皆被奉為貴客。
庵中會另待,所以留宿的女香客也會知道一二。
“出事那日,劫匪入寺,將她們所有人都綁了,隻逼問貴女住於何處,臣猜測劫匪所問的貴女,要麼是江五姑娘,要麼是那名神秘的貴客。”
李大人接過齊大人的話,繼續道,“這麼說來,那日劫匪上山,要麼是衝著江五姑娘去的,要麼是衝著那位神秘的貴女!”
文治帝用手帕捂著嘴,發出輕微的咳嗽聲,狹長的鳳目微眯,疑惑,“江五姑娘?”
李大人耐心解釋,“皇上有所不知,江五姑娘原本嫁給了將軍趙懷安,近日因趙將軍娶平妻之舉,她與趙將軍和離,現已歸家!”
這事,文治帝是聽說過的。
隻不過,聽聞是後宅之事,他沒有過多打聽。
眼下聽這事竟與江慈有關,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江慈,也夠事多的。
先是和離,之後又卷進明月山一案。
也不知道是該歎她運氣不好,還是歎她命運不好。
說到江慈,齊大人看向正坐在圈椅中的高承佑,“淮王殿下,聽聞那日是您救了江五姑娘,江五姑娘可有受傷?傷的重不重?”
高承佑這才懶洋洋道,“確實傷了,也就險些斷了脊椎骨,腳踝脫臼,臉上、身上擦傷了幾十處,須臥床數日就會好了!”
齊大人聽了倒抽一口氣。
而已?
淮王殿下至今未娶妻,是完全不知女子有多嬌貴。
竟覺傷成這樣叫而已!
齊家和江家是姻親,知道江慈受傷,齊家理應上門探視。
可江慈是女子,又是在明月庵那樣的地方被劫匪所傷。
因此,這事是瞞著的。
女子重聲譽。
這事不宜暴露。
齊家怕上門探望,反而會給江家添麻煩。
因此,一直不曾過問。
今日正好借著文治帝問話,多問了淮王一嘴。
文治帝也看向高承佑,“承佑,江五姑娘是你救下的?”
高承佑點頭,“正好遇上,隨手一救!”
文治帝意味深長的看了高承佑一眼。
不管高承佑是隨手一救,還是刻意去救,江家都算是欠了高承佑一個天大的人情。
好在如今江家勢微。
江尚書早幾年已辭官,如今江家在朝堂上並無實權。
因此,就算江家感恩高承佑,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若是放在當年……
當年江致任吏部尚書,掌實權,江夫人的妹妹蘇行知又嫁給了平西王謝淵,江謝兩家鼎力一時。
一個掌文,一個掌武。
甚至有人開玩笑說,蘇太傅的兩個女兒,占據了東盛的半壁江山。
而最讓文治帝忌憚的是,高承佑竟拜了謝淵為師!
好在,如今已不是當年,如若不然,高承佑這舉動,便是收買江家,拉攏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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