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感覺後背一陣發涼,氣溫仿佛在頃刻間驟降了好幾度。
我心頭暗道不好,扭頭一看,不知何時對方竟然已經到了我身後,此時正手持鬼刃朝我劈來。
“啊!”
我大叫一聲,身體往後一仰,腳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了旁邊的水田裡,頓時渾身濕透。
不過我也因此躲過了對方的致命一刀,算是萬幸。
我正要爬起來跑,忽然發現對方居然停止了攻擊。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他,這回倒是終於看清楚了他的模樣,那是一張隻剩皮包骨頭的麵孔,臉部骨骼輪廓異常清晰的顯現出來,一雙眼睛早已不見了眼珠子,隻剩下兩個空洞洞的眼眶,可以說跟一具乾屍沒有分彆。
他身上確實是披著一身古代的鎧甲,不過鎧甲已是鏽跡斑斑。
我霎時間明白過來,這家夥不是僵屍,就是血屍。
師父曾經說過,像僵屍、血屍這類邪物,由於屍體早已僵硬,雖然能夠活動,但動作也是十分機械,而且幾乎不能彎腰。所以若是碰到僵屍,躲到床底下或是桌子底下,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我現在就類似於是這種情況,隻要我趴在水田裡不動,對方或許就發現不了我。
隻是這水田裡全都是淤泥,而且還散發著一股子牛糞味兒,熏得人實在難受。不過眼下這情況,自然是保命要緊,臟不臟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整個身子都趴在水田裡,屏住呼吸,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僵屍就站在我旁邊,緩緩扭動著他僵硬的脖子,似乎是在尋找我的蹤跡。
他手裡的鬼刃距離我的臉不到二十公分,鬼刃散發著絲絲鬼氣,看得我心裡直發瘮。
我隻覺得心臟突突狂跳,仿佛就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師父說對付鬼邪定力很重要,但這會兒我已經完全沒了定力,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彆讓對方發現我。
一分鐘過去了,僵屍依然站在我身旁,一動不動,就跟一截木樁子似的。
雖然他還沒發現我,但也許是感應到了我的氣息,所以不肯離開。我暗暗著急,心道:“我不會得在這田裡趴到天亮吧?”
我心裡正犯嘀咕,忽然發現,那柄離我的臉不到二十公分的鬼刃上所刻的符籙,竟然是傀門專屬符籙。
難道這家夥生前也是傀門中人?
又過了足足三分鐘,僵屍終於離去。
直至沒聽到動靜了,我才敢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扭頭往身後看去,發現僵屍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鬆了口氣,趕忙站起身來。
打開挎包一看,裡麵的紙符都已經被水泡爛了。
我頓覺心裡一陣拔涼,現在不但銅錢劍被僵屍給毀了,就連符籙都使不了,要是僵屍再殺個回馬槍,我可就死定了。
我想趕快回觀裡去把師父請來,但轉念一想,我要是就這麼一走了之,今晚南頭古村的村民恐怕都得遭殃,到那時,可就真把師父的招牌給砸了。
思前想後,我決定還是去柴火垛再看一眼。
但不能空著手去,否則跟送死沒什麼分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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