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以命做局
聽了博淵所說，我立刻意識到，龍雲海並不是他殺，而是自殺。
因為他的死亡方式，正如他那天臨走前跟我和墨漸離說的。
也許他預料到自己難逃一死，但絕對不可能連自己的死亡方式都預料到如此準確。
而且他說過，九幽殿行事一向低調，絕不會如此高調地將他殺死再扔進河溝，這無疑等同於是在向超自然調查局發出挑戰。
所以隻有一種解釋，龍雲海其實是自殺。
他之所以製造出被殺的假象，也許是為了讓超自然調查局的人相信，他手裡的骨符已經被九幽殿的人拿走。然而九幽殿並沒有得到骨符，同樣也會懷疑其實是超自然調查局的人殺了他，並奪走了他手裡的骨符。
這樣一來，也就沒有人會懷疑到我頭上。
我忽然開始有點佩服龍雲海。
雖然他自稱隻是九幽殿的一顆棋子，但到最後，他卻用自己的生命做局，將九幽殿與超自然調查局兩大組織都玩弄於股掌之中。
我當然不會把我關於龍雲海是自殺的推斷告訴博淵，隻是向他表示，現在龍雲海已經死了，九幽殿的老巢也已經被搗毀，希望他能撤走安插在我家附近的眼線。
博淵沒理由不這麼做，隻得答應了我的請求，至少在明麵上答應了我，至於暗地裡他會不會繼續叫人盯著我，我不確定。
博淵臨走的時候，又向我問起骨符的事，似乎是隨口一問，我自然不承認手裡有骨符，隻說幫他留意留意，如果見到了骨符一定告訴他。
待他走後，我忽然有種預感，他對我應該還是有所懷疑，否則他不會專門上門來告訴我龍雲海的死訊，明明打個電話就好。
他之所以來，是想看看我的反應。
我仔細回想了一番，剛才表現倒是還算正常，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畢竟龍雲海不是我殺的，至少我不至於心慌。
但博淵不是一般的偵探，用青丘的話說，這家夥是近乎妖孽一般的存在，沒準他還是能從一些細枝末節中察覺到些什麼。
我覺得有必要做些事來打消他對我的懷疑，左思右想，想到了一個主意，於是立刻去找墨漸離商量。
見到墨漸離，我把博淵來找我的事告訴了他。
得知龍雲海已死，墨漸離忍不住抹了一通眼淚，還說想給龍雲海弄座墳，清明節的時候可以去拜祭。
這家夥實在是過於重情重義，明知龍雲海是九幽殿聖使，並非什麼好人，就因為龍雲海教會他怎麼識彆古董，他始終將龍雲海當成自己的師父，即使差點被龍雲海害死，他也並不怪罪對方，相反見麵的時候依然畢恭畢敬。
這算是他的一大缺點，不過我最欣賞他的也是這一點，畢竟誰都希望自己交的是重情義的朋友。
幫龍雲海弄墳的事我不想摻和，由著他去折騰，我找他是想讓他幫我弄幾枚骨符。
一聽骨符，墨漸離有些驚訝：“小師叔，龍爺的骨符不都給你了麼，我上哪給你弄骨符去？”
“你誤會我意思了，我要的不是那種骨符，而是普通的骨符。”“普通的骨符？”
“對，用普通獸骨製作而成的符籙，但得是古代的，年代越久遠越好。”
“這東西比較少見，算是非主流文物，不過我手裡倒還真有幾枚，從上麵所刻的文字來看，似乎是唐代的，骨頭用的是虎骨，虎骨鎮邪，上麵刻的是鎮鬼的符咒。”
聽墨漸離說完，我眼睛一亮，連忙問道：“能不能拿來給我看看？”
“可以啊，你跟我來。”
墨漸離領著我去了他專門用來放置文物的庫房。
庫房在地下室，一個大約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間，整齊地擺放著五個很大的木架子，沒一個木架子上都擺放著文物。
瓷器，玉器，青銅器，字畫，各式各樣的文物都有，他曾經帶我來看過一回，我開玩笑說他完全可以開一間小型的文物博物館。
他在其中一排木架子前找尋了一番，捧出來一個布滿灰塵的黑木匣子。
他將木匣子往我麵前一遞，說道：“就在這裡麵，你看看。”
我打開木匣子一看，裡麵還真有不少獸骨製品，有用獸骨雕刻而成的配飾，也有用虎牙製作而成的虎牙刃，其中還有幾片獸骨片上還真刻著符籙，正是骨符。
我在裡麵找出三枚刻有符籙的骨符，拿在手裡掂了掂，說道：“就這三枚骨符，借我用用。”
“沒問題啊，這些東西也不好脫手，你要用就拿去，不過年代太久遠了，鎮鬼的效果估計一般，可能還沒你畫一道鎮鬼符好使。”
“我不拿來鎮鬼，對付鬼邪我還用得著這玩意兒嘛。”“就是，我也尋思著你應該用不著啊，所以你要這些東西到底要做什麼？”
“我仔細想了想，今天博淵來找我，其實是在探我的口風，他始終懷疑我手裡有骨符。所以我總得跟他有個交代吧。”
墨漸離有些驚訝：“不是吧小師叔，合著你打算把這幾枚骨符交給他？這一看就不是啊。”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手裡就沒有他要的骨符，他非要的話，那就隻有這個了。”
“他要是不信呢？”
“信不信再說，我總得做點什麼，總不能一直被他懷疑吧，也沒準他看到這三枚骨符，從此就打消對我的懷疑了呢。”
“也是，那就試試吧。不過你跟他打交道最好還是小心點，他這個人，總給我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我知道，謹言慎行嘛，走了。”我拿著墨漸離給我的三枚鎮鬼骨符回到家裡，立刻給博淵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博淵富有磁性的聲音：“怎麼了，南辰？”
“博隊，剛才您走以後我仔細想了想，老墨手裡好像有幾枚骨符，所以我就去找他了，現在我把幾枚骨符都要來了，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聽我說找到了骨符，電話那頭博淵急忙向我確認道：“當真是骨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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