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並沒有追問陸離具體的操作方法,雖然接觸不多,他還是對麵前這兩位的智商有充分的了解,轉身看看隨行的道人,那人一臉喜色的點點頭,示意信息完整。
和雲峰同行的道人拿著長生血經離開,雲峰一邊挑選外賣,一邊問,“魏無忌和你們說過些什麼?”
簡要的說完和魏無忌見麵的情況,雲峰已經點完外賣,“你竟然問魏無忌是不是活了兩百歲?”
“有問題嗎?”陸離麵無表情,“他不是領悟了長生血經之後不老不死的嗎?”
“你可能是魏無忌見過的人當中,唯一當麵問他這個愚蠢問題的人,”雲峰一邊挑選奶茶,一邊斜眼看看陸離,嘴角掛著一絲笑,卻不是嘲諷,“喝什麼?”
晚飯送到的時候,魏氏父子同期到達,身後跟著兩個人,卻是送羊肉鍋子和冰啤酒,兩人一看雲峰,“道長,我們不知道您在,這羊肉……。”
“我修的是道,不是絕食,”雲峰滿麵喜色,拿起手機,“上元,來事務所,吃飯。”
不到十分鐘,上元象征性的提著一袋水果出現,坐在雲峰身邊,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一樣開始調料,下肉。
雲峰吃一口羊肉,“陸離,你是有大智慧的人,要不你拜我為師,我收你做關門弟子,來日我的衣缽傳給你。”
“不乾,”陸離冷著眼,接過顧澈幫他調好的蘸料,“我是俗人,修不了道。”
透著火鍋的水汽,雲峰看一眼顧澈,“我知道你放不下顧澈,要不我把你們都收為弟子,你們愛乾什麼乾什麼,未來接我的衣缽就行。”
“不乾,”顧澈好脾氣的微笑著,“現在說得好,入門之後翻臉可不好說,更何況,我爸我媽如果知道,我還怎麼混?你們發工資?我和陸離可是窮得連換洗的底褲都沒有。”
這是顧澈說自己窮的經典台詞,但隨著魏氏父子的加入,事務所雖然沒有盈利,但總不至於缺錢,除了陸離,其他人都嫌棄的看一眼顧澈,他毫不在意的拈一筷羊肉給陸離。
“魏無忌到底是不是活了兩百歲?”魏竹盯著雲峰,“我就遠遠的看他一眼,那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我也不知道,”雲峰拈一筷肉,“魏竹,去把空調開大點兒,咱們道教都給你們五萬塊,足夠交多少年的電費。”
把空調調大,剛剛回到座位上坐下,就見程實的名字在顧澈的手機上跳躍,顧澈立刻接通,兩分鐘後,他掛上電話,“老八的妹妹抓住了,她承認了,魏無忌說的是對的。”
陸離拈起一粒糖蒜,“雲峰,看來你們道教也可以開間偵探事務所,根本不用查案,直接算卦就行。”
“哼,”上元吃下一筷肉,“你們真的太小看宗教勢力,很多的信息,循正規渠道查非常困難,但借助一些旁觀左道的東西,想要什麼信息,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你真當魏無忌是算出來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事先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刻意的去收集過信息?”
“你們知道嗎?”顧澈拈起陸離幫他剝好的糖蒜,“同樣的問題,如果我問你們,你們能像魏無忌一樣告訴我嗎?”
“不能,”雲峰微笑起來,“這件事,我們可真的不知道,警方查出資金的來源,就能查到她把程傑出賣給誰,通過那個人,就能知道長生道教從何得知的消息,如果查不出,我們隻能認為是魏無忌卜算出來的。”
這是最合理的結果,始終一言不發的魏青鬆突然說,“印尼那邊今天也有消息,我覺得長生道教很可怕,他們在印尼擁有影響政府的能力,這次是好事,下次也許就是壞事。”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唯一慶幸的是長生道教在國內的衰敗,教眾紛紛逃出國,他們至少不能在國內作惡。
第二天中午,欒平破例把顧澈和陸離叫進市局,讓他們在自己辦公室看審訊老八妹妹的視頻片段,那是她心理防線崩潰,承認自己愛而不得出賣程傑,導致他被槍殺,和她溝通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富樂門名義上的老板鑽天豹,至少銀行卡是鑽天豹給她的。
這意味著再向下查已經不可能,就算從銀行那條線查,也隻會止於鑽天豹,顧澈和陸離都明白,明麵上的路已經走不通,欒平希望他們能從另一個角度查出事情的真相。
“這是五萬塊,”欒平拿出一張卡,“是……。”
“欒局,”顧澈打斷欒平,“我們已經收到抓獲毒販的獎金,我和陸離剛剛買好兩年穿的內褲,暫時不缺錢。”
“交情是交情,”欒平沒有收回銀行卡,“生意是生意。”
“沒什麼生意,”顧澈眨著眼睛,“我們事務所隻是儘公民的義務,協助警察辦案。”
點點頭,欒平把銀行卡放回辦公桌,“去吧!不要違法,注意安全。”
走出市局,一眼看見程實站在綠化帶的垃圾桶旁吸煙,正準備假裝沒看見他,程實瞪著眼睛,“乾什麼?老子是透明人?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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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身邊,陸離看看程實手裡的煙,程實把煙掐熄,“欒局告訴你們了吧!”
默默的點點頭,不知是因為熬夜,還是因為哭泣,程實的眼睛有些腫,臉也有些腫,“就連我都沒想到,這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你說那個女的,心怎麼就能那麼狠呢?難怪程傑選梁雪,沒選她,一個出淤泥而不染,一個道貌岸然,五毒俱全。”
這幾乎是兩人認識程實以來,他對女孩子說過最刻毒的評價,程實飛快的抹抹眼角,“查案的時候,如果需要我幫忙發信息給我。”
“程實,”顧澈遞給他一盒清口糖,“少抽煙,你本來就不帥。”
橫顧澈一眼,程實把清口糖裝進自己口袋迅速走回市局,顧澈和陸離轉身走向自己車,手機突然響起,顧澈拿起,卻是個陌生號碼,他接通,卻是老劉,“顧偵探嗎?我知道吳訥在哪兒,你們趕快過來。”
立刻通知魏氏父子,魏竹開著那輛悍馬飛速接上顧陸,又飛速開向小鏡河後村,老劉鬼鬼祟祟的在村口上車,“去水庫,那座廢棄的水庫。”
一人拿一棒高爾夫球棒,就連老劉都從地上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充當工具,“我今天早上想來這裡釣魚,無意中發現吳訥常用的釣杆,你們看,還在那兒。”
的確,在水庫的邊緣,一根釣杆孤伶伶的立在水邊,顧澈觀察一下地形,“他隻能躲在水庫的泄洪口,那裡視野開闊,隻要有人接近,他立刻就能發現,而且收集食物和水也方便。”
陸離左右查看,“魏叔,你帶魏竹和老劉從左邊進,我和顧澈從右邊進,泄洪口下麵沒水,而且太高,他絕對不敢跳。”
分好工,悄悄的來到指定位置,陸離舉起手,得到魏青鬆準備好的示意,立刻放下,兩邊分彆衝進泄洪口。
本來為壯聲勢,魏竹衝鋒的時候還大聲的吼叫著,才跑幾步,他就嚇得把叫聲咽回去,老劉慘叫一聲,扔掉手裡的樹枝,扶著牆大口的嘔吐。
在正前方,吳訥雙目緊閉被人倒吊在空中,他身上所有的大動脈都被人割破,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而他的胸膛被人剖開,五臟全部掛在他胸前。
顧澈掏出電話,不到半小時,在小鏡河後村辦理長生道教案後續事宜的程實帶著一個刑警和兩個派出所民警趕到,一見現場,兩個民警和老劉一樣,扶著牆不住的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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