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忍著劇痛逃跑,由於摩托車騎得飛快,即便韓衛百米速度不賴,兩條腿自然跑不過兩個軲轆,隻能眼睜睜看見摩托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算了。”厲元朗擺擺手,和韓衛一起返回各自宿舍房間,厲元朗躺在床上,默默抽著煙,把自己的思路重新縷清,將前後關聯在一起,忽然坐了起來,腦袋裡似乎有了一個大概。
此時已是夜裡十一點多鐘,想了想一咬牙,撥通一個號碼,說道:“張局,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我有個問題想問一問……”
第二天,厲元朗精神抖擻著去上班,還沒進辦公室,手機響了,是馬勝然親自打來的電話,讓他火速去馬勝然的辦公室來一趟。
厲元朗敲門進來,馬勝然黑著臉質問道:“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停了夜雨花飯店的定點用餐,眼睛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書記了。你知不知道,高月娥昨晚就關停了飯店,以後吃飯去哪裡,是去那個隻會炒大鍋菜的食堂嗎?”
“夜雨花關門了?”
厲元朗裝作不解的說道:“馬書記,當時高老板故意難為我,我一時氣憤就說了那樣的話,沒有和您商量是我的不對,我向您檢討。不過我沒想到高老板會關了飯店,這是我考慮欠佳,我這就去找她,重新簽訂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不用了。”
馬勝然冷著臉一擺手,嘟囔道:“人都給你氣走了,一夜工夫就沒了人影,鬼知道她去了哪兒,你上什麼地方找她。”
“她老公不知道嗎?”厲元朗問道。
“高月娥和她老公一起走的,沒通知任何人,就連飯店的服務員廚師都不知道,沒給人家結工錢跑了個乾淨,這些人剛才還來找我詢問,笑話,我又不是她爹,我上哪知道去。”馬勝然氣哼哼說。
其實也隻有厲元朗知道原委,一定是高月娥事後分析,把厲元朗警告的話深度消化,擔心她自己的安危,主要是怕警察找上門來,才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但是她不辭而彆,對於厲元朗絕對算不上好消息,中間的斷帶,會銜接不上高月娥身後的人,尤其是逃走的那個蒙麵男子。
馬勝然把厲元朗叫來不過是發發牢騷,他認為是因為厲元朗擅自不同意在夜雨花飯店吃飯,氣走了高月娥。
見厲元朗的態度還算端正,馬勝然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便說道:“一會兒要召開班子成員的會議,明確下一步的工作計劃。你已經上任,首要任務就是把肖展望的追悼會布置下去,昨天縣公安局已經召開新聞通報會,確定了肖展望是自殺行為,他的家屬也接受了這個結果。他不是死在工作期間,算不上因公殉職,在規格上要把握好分寸。你儘快把追悼會的詳細情況擬個文件出來,下班前交給我看看,早點定下來,好把這一頁翻過去。”
“好的,我會儘快。”厲元朗應承著說。
“還有,肖展望的事情一結束,你去縣裡跑一跑資金問題,鄉裡沒錢怎麼開展工作,這事也馬虎不得。”馬勝然完全一副居高臨下的命令式口吻,聽著讓人十分不舒服。
“馬書記,我會按照您的布置做的,隻是……”
厲元朗沉吟道:“我不在的時候,政府這邊您要多費心了。”
“嗯。”
馬勝然或許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便緩和著口氣說:“我隻是和你商量,畢竟是咱倆搭班子,要彼此支持和理解。會議定在九點半,你先去準備一下吧。”
厲元朗離開馬勝然辦公室,吳紅麗正好從她辦公室裡出來打水,正好撞見。
她一使眼色,似乎有話要說。
“姐,去我辦公室談吧。”厲元朗在前麵,吳紅麗拎著暖瓶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厲元朗辦公室。
昨天下午,劉樹喜就安排人把這間辦公室收拾一新,他還算有心,添置了一些新的辦公用品,原來肖展望用的大部分東西全扔進垃圾箱。
由於厲元朗昨天太忙,還沒進來參觀自己新的辦公場所,屋子裡煥然一新,就是對著門口的那麵小鏡子讓他反感。
隻是這股子歪風是馬勝然倡導的,厲元朗若是帶頭撤下,說不定又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出來,平添麻煩。
再說,馬勝然這人疑心疑鬼的,心事特重,小事情裡都能看到大文章,目前根基未穩的情況下,還是不宜和他爆發正麵衝突為好。
厲元朗進來後,禮讓吳紅麗坐在沙發裡。他則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坐在新椅子上正等著吳紅麗問話。
而此時的吳紅麗還是心有餘悸,即便有厲元朗這個大男人在還是大白天,仍舊忍不住打量著肖展望自殺現場,尤其是棚頂上的掛鉤。
據說,肖展望就是把繩子掛在那上麵,脖子往裡麵一伸,踢翻椅子,懸掛於空中……
她這麼專注一看,突然間看到了一件東西,嚇得臉色瞬間變色,“啊”的一聲大叫,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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