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到底鬨得是哪一出哇?”厲元朗更是搞不懂老爸為何對小妹這個態度。虎毒不食子,何況是分散多年的父女兩個,沒有冤仇隻有親情,何必鬨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嗚嗚……”厲以昭急得直拍輪椅扶手,腳也微微抖動著,要不是半身不遂,看樣子都有站起來的意思了。
他著急是因為自己嘴不能說清楚,看著兒子不理解的樣子,實在表達不出來的厲以昭對著身邊的男護工屋裡哇啦的比劃著,男護工點頭明白,跑出去不大一會兒拿過來一張報紙,指著上麵一個放大的照片,用儘全身氣力說了倆字:壞人。
厲元朗看到照片上的人,尤其底下一行小字注明此人的名字,葉明仁。不禁大吃一驚,就向老爸求證:“爸,您說的意思,他是個壞人?”
“嗯嗯。”老爸不住點著頭,總算把他心裡話表達出來,卻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滿頭大汗。
厲元朗連忙和護工一起將老爸推回房間,安頓他休息。
他疑問連連,老爸記恨葉明仁,為何對女兒這個態度,他依然沒有打聽出來。
想到小妹萬裡迢迢前來尋親,卻弄這麼一個結局,厲元朗心腸難忍,走出養老院外麵,小妹跪在風雪裡一個勁兒的抽泣,任憑身旁的王鬆怎麼勸她就是不聽,這麼一直跪著哭著。
厲元朗擔心再把她凍壞了,三步並作兩步過來,一把將她從雪地裡拽起來,搖晃著她厲聲吼著:“你乾嘛糟踐自己,爸爸是病人,他有反常舉動你得理解,跟個病人你計較什麼!”
“哥……我……”不知為何,對於厲元朗略顯粗魯的做法,葉卿柔並沒有反駁,任憑厲元朗拽著她走出養老院,王鬆就像個受氣包似的跟在後麵,低著頭一言不發。
走了一段路,厲元朗看到旁邊有個小酒館,走進去一看正是老熟人,韓衛的三哥韓老三,他原來的餐館因為房主動遷,就又在這裡另開一家,名字還叫“老三菜館”。
“厲書記,這麼巧,快請進。”尚未到午飯時間,店裡沒有客人,韓老三熱情的讓著厲元朗三人走進小店裡。
這個地方比原來那間大而且乾淨整潔不少,冬天農閒,韓老三的老婆也過來幫忙。
聞聽厲元朗是水明鄉的黨委書記兼鄉長,不僅是她家韓衛的頂頭上司,也是她的父母官,更加熱情,迎著三人坐進雅間,又是擦桌子又是忙著沏茶倒水,還偷著出去給韓衛打電話報信。
韓衛沒接到厲元朗的通知,在三哥家跟女友信蕊煲電話粥,一聽到嫂子的手機,得知厲元朗去了三哥的菜館,急得趕忙穿戴整齊,開著車直奔菜館而來。
這邊,韓老三看出來厲元朗和一個哭成淚人的姑娘,還有個情緒不佳的小夥子有話要說,馬上給老婆使了個眼色,說道:“厲書記,你們聊,我先給你們準備吃的去了。”
厲元朗一擺手說:“韓三哥先不用,我們說會兒話,有事我叫你。”
“那行。”韓老三手擦著圍裙,點頭哈腰和老婆一起走出雅間,把門輕輕帶上。
“小妹,不是我說你,咱爸已經是那樣了,不要耍小性子了,等他哪天狀態好的時候我再帶你去見他,彆哭了,哭壞身子王鬆該心疼了。”說著話,厲元朗扯下一張餐巾紙遞給葉卿柔,並且掏出煙來撒給王鬆。
“我不會抽。”王鬆訕笑著擺手阻止。
厲元朗也不客氣,自顧點燃香煙,又勸了葉卿柔幾句,就見有人敲門,韓衛急匆匆闖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主任,您用車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害得我還以為您在家閒待著呢。”
“噢,我沒事。”看了看都快中午十一點了,就拿出三百塊錢,讓韓衛點幾道店裡拿手菜,他要好好招待小妹和王鬆吃一頓飯。
韓衛起先說啥也不收,厲元朗板著臉強迫他收下,韓衛沒辦法隻得拿錢出去安排。
想不到,和妹妹的第一頓飯是在這家小飯館裡,不過也不錯,往往這樣的蒼蠅館子比大飯店的味道要好,何況韓老三做菜會格外上心。
在厲元朗的勸說下,妹妹的狀態逐漸好轉,也能開心的笑了,王鬆見女友破涕為笑,心情輕鬆許多,中午跟厲元朗小酌一番,他的酒量實在不敢恭維,半斤白酒下肚就喝成醉貓,去廁所吐了好幾次,幸虧有韓衛幫忙,扶著他坐進車裡,將他們三個送回到厲元朗爸爸家休息。
這是厲元朗的主意,既然在城裡有家,何必要住酒店花那個冤枉錢。
葉卿柔也樂得去家裡住,這裡是三室一廳,一個是厲元朗的房間,另一個是留給葉卿柔的,當初他媽媽範雨琴在世時就是這麼安排的,多年來一直沒改變。
安頓王鬆睡在葉卿柔的床上,厲元朗和小妹坐在客廳裡說話,主要是厲元朗想通過小妹口中,了解葉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家,對小妹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好麼?
葉卿柔如實相告,從她的神態舉止中沒有發現一丁點異樣,厲元朗稍感放心。
正這時,房門一響,從外麵閃進來一道靚麗身影,當小妹和來人四目相對後,怪異的氣氛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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