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機連續響了多聲始終無人接聽,把金勝急得團團轉,又讓秘書小王迅速聯係其他鄉裡領導,得到消息,大家都在修路工地上,隻有副鄉長樊綱一個人在家值班。
“你馬上去通知厲元朗,省委王書記要經過你們水明鄉,要提前做好準備。”金勝急得夠嗆,厲元朗怎麼搞得,忙就忙唄,怎麼連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金勝冤枉厲元朗了,他手機沒電就放在工地辦公室充電,金勝打電話的時候,厲元朗不再工地辦公室,裡麵也沒其他人。
目前全鄉的路麵基本上都墊平整,急需壓路機,厲元朗就去找沈知曉溝通,尋思從他那裡借壓路機使用,哪怕付點油錢也可以。
沈知曉這段時間一直吃住在工地上,厲元朗和整個水明鄉的乾部職工全員參與修路,看到大家群情高漲,這股熱情勁也感動了沈知曉。
以前對於厲元朗的了解,他隻限於表麵,現在看來,厲元朗是難得肯用心為老百姓做事的好乾部。厲元朗提出來的要求,沈知曉當即點頭應允,隻是壓路機正在使用,說好晚一點就會開過去。彆提什麼錢不錢的,算是他沈知曉為水明鄉老百姓免費做奉獻,做慈善了。
等到樊綱好不容易找到厲元朗的時候,在不遠處的一個山崗上,王銘宏、蔣兆俊還有水慶章和沈錚幾個人,正站在上麵觀瞧著熱鬨的修路場麵。
隻見山下烏泱泱的幾百號人,揮舞鐵鍬和鎬頭,乾得熱火朝天。
王銘宏就命人把距離他們挺近的,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農民喊到跟前,蹲身和老農攀談起來。
這人姓韓,是韓家屯的人,這一次韓家屯本打算出動四十名勞力,可是一聽到修路,大家踴躍報名,遠遠超出這個數字。
韓忠旺隻好選身體好的,年齡小的,而沒被選上的這位老農還氣鼓鼓的說:“韓支書嫌我歲數大身體不好,就沒讓我來。我一聽就不乾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身子骨有點小毛病,那都不算啥,重活咱乾不了,輕活總可以吧。所以,我是偷著來修路的。”
“這麼說來,你們不是被強製派來修路,都是自願的?”王銘宏感興趣的問道。
“誰說強製?厲書記是個好人,他來咱們鄉才多長時間,乾了多少件好事,數也數不過來。就說修路這事吧,有人說這是政績工程,麵子活。
我呸!純粹是放鳥屁。你看看,原來這裡的路,夏天泥濘難走,冬天一下大雪,立刻封山,我們手裡的山產品運不出去,堆在家裡發黴變質,需要的日用品又運不進來,都是這條破路給害的。跟你說個例子,有一年我們全家一連吃了一個禮拜的土豆白菜,我現在一見這玩意就反胃。我想問問那些個彆有用心的人,修路最得實惠的是誰?還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嗎!
所以一聽到修路,大家夥高興不得了,不就是賣一把子力氣嗎。咱們沒錢,鄉裡又不想讓老百姓集資掏腰包,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咱出力,大家心往一處使,勁往一塊用,到頭來一起受益,這可是為子孫後代造福的大好事情,不讓來的都來,哪有強製這一說。”
老農說的激動,臉色都漲紅了。王銘宏不住點著頭,老百姓的話最樸實,也最真實,他算是領教這個叫厲元朗的鄉黨委書記,絕對是一個很有能力和魄力的基層乾部。
送走老農,王銘宏望著山下熱火朝天的情景,感歎道:“咱們基層能多有幾個這樣的好乾部,老百姓的日子早就好過多了。”
水慶章心裡驚喜,麵上卻不動聲色,他也不好多評價。王銘宏自然知道厲元朗和他的關係,他說多說少都不好。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有了王銘宏這句話,對於厲元朗接下來的仕途發展絕對有幫助。
蔣兆俊接過話茬說道:“王書記說的沒錯,如果我們黨多一些這樣一心為民的好領導好帶頭人,也能提高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威信。”
省委大佬都表態了,沈錚在不說幾句公道話實在說不過去,也跟著附和幾聲,見時間不早,王銘宏等人沒多停留紛紛上車,直奔下一站趕去。
當樊政辛苦跑來向厲元朗彙報金勝的指示後,厲元朗趕緊給金勝回電話。
“怎麼現在才回電話,晚了,我得到消息,王書記他們已經到了烏瑪縣城,你這一次長臉的機會白白錯過,實在可惜。”金勝不無惋惜的說。
“多謝縣長的善意提醒,我這裡修路亂糟糟的,王書記若是有心看到了更好,看不到我們的工作仍舊繼續做下去,再有十多天,修路工程就差不多了,到時候還要請縣長親自剪彩,為我們這條老百姓自己動手修好的路畫上完美句號。”厲元朗誠懇說道。
“好,到時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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