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蕊說了,讓我一直跟著您,男兒誌在四方,不能整天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要多去闖一闖。”韓衛實在,就把信蕊囑咐他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反正在厲元朗麵前,韓衛從不藏著掖著,有啥話說啥話。
看來信蕊這個小女孩還挺有心計,知道厲元朗有發展,就讓韓衛始終跟著他,這點小心思無可厚非。厲元朗隻能表示他記下了,以後看看再說。
韓衛這才高興的回到隔壁房間,厲元朗經這麼一折騰,反倒睡意全無,翻來覆去半天,好不容易挨到天色微微發亮,東方魚肚漸白,便起來穿衣下床,簡單洗漱一番,偷偷溜到停車場,發動他的捷達王,開出了水明鄉政府大院。
他早在昨天得到消息後,提前做了工作交接,之所以早點出發,是知道鄉裡這些人準備在他離開時,都要送他。
厲元朗低調慣了,再者說,他隻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沒必要搞得興師動眾,傳出去影響不好。
可是大家一片熱情,他又不好傷了人心,隻能選擇不辭而彆,偷偷離開。
此時天已經逐漸放亮,開車走在曾經揮灑汗水的砂石路上,透過倒車鏡看著水明鄉飄著炊煙靜怡的景色,厲元朗心緒難平感慨萬千。
就要離去,下一次回來不知在何時,想起當初自己一人獨闖水明鄉,上任伊始就遭受馬勝然的人為設置障礙,給他下馬威。曾經發生的一幕幕,就想過電影似的在他腦海裡放映著。厲元朗披荊斬棘,排除萬難,正義終於戰勝邪惡,經過大家的齊心協力,使得沉睡的水明鄉煥發出新的生命力,迎接屬於它的一片藍天和沃土!
路上星星點點有幾個行人,從大家泰然的臉上,厲元朗看到了希望和憧憬,看到了對新生活的期盼和向往。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句話不僅僅是說在嘴邊,是要付諸行動上。他自我感覺,在水明鄉的這段日子裡,他做的還算合格,若是按百分製的話,怎麼也夠六十分了。
按了幾聲車喇叭,厲元朗一腳油門踩下去,捷達王轟著馬達聲,快速駛出水明鄉直奔縣城而來。
厲元朗看望了老爸之後,簡單帶好洗漱用品,從高速直接駛向廣南市。
這一次廣南市委黨校一共開辦了兩個班,分彆是第七十一期縣處級領導乾部進修班和正科級乾部素質能力提升班。
厲元朗前去報道時,負責登記的黨校工作人員看著厲元朗的年紀,還以為他是來參加正科級乾部素質能力提升班,因為這個班的學員,大部分都在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
結果一看厲元朗遞來的資料,不禁脫口而問:“你是甘平縣副縣長?”
“這上麵都寫著呢。”厲元朗指了指材料上的白紙黑字。
“真年輕。”
登記人員邊往電腦上打著字邊搖頭讚歎,三十三歲的副處級,這在廣南都不多見,何況一個下麵的縣城了。
“喂,借借光。”這邊正在登記,忽聽身後排隊的人群裡有人說著話:“麻煩讓一讓,我先過去。”
隨即,一個年輕男子擠過來,直接擠到厲元朗身邊,拿著一摞東西放在工作人員麵前,並且掏出一個工作證,自我介紹道:“我是西吳縣政府副科級秘書,我叫隋豐年,這是我的工作證。”
登記人員抬眼看了看這人,戴著一副寬邊眼鏡,三十多歲,長得很是精明,就是給人感覺有點牛哄哄的。
那人把工作證還給隋豐年,不客氣的說:“這是辦理正科級以上乾部入學手續,你隻是個副科級,資格不夠。”
“忘記說了,不是我辦,是給我們老大辦的。”說著,隋豐年指了指那摞東西,示意給工作人員看。
“你們老大?”工作人員一皺眉頭,“這裡是市委黨校,不是江湖上那一套,什麼老大,請說出他的名字,職務?”
“西吳縣縣長榮自斌。”隋豐年提到榮自斌的名字和官職,聲音特彆洪亮,生怕有人不知道他是縣長秘書。
工作人員並沒有辦理,而是對隋豐年義正言辭的說:“第一,辦理入學請學員本人親自來辦。第二,不許插隊,要按照順序來,我給你辦理了,你看後麵排著那麼多人,會有意見的。”
隋豐年也不在意,而是說道:“我們榮縣長太忙了,這不,剛被沈書記叫去,怕耽誤這邊上課,就委派我來給他先辦,你給通融通融,加個塞沒什麼,後麵那些人都同意。”
他一回頭,對著長長的隊伍說道:“你們大家夥給做個證,是不是這樣?”
厲元朗回身望去,見他身後幾個人每人手裡拿著一盒軟中華,登時明白其中奧妙,這是隋豐年買通大家使用的小伎倆。
他心中生氣,在市委黨校就搞這一套,秘書如此,想來這個叫榮自斌的縣長也好不到哪裡去。於是便有心管一管,教育隋豐年一頓,讓他懂得什麼叫尊重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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