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厲元朗在家待著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換做是誰,心裡都會長草,坐臥不安的。
水婷月知道厲元朗最近心情不好,總是愁眉不展,也清楚他最需要什麼。
為此,她偷偷找過老爸水慶章,寄希望於水慶章幫忙想辦法。
水慶章也很無奈,省裡麵沒有合適地方。
下麵區縣剛剛舉行完換屆選舉,空缺的位置全都補齊到位。
至於允陽市,根本不在考慮範圍。
組織有避嫌原則,女婿在嶽父手下當差,這是不被允許的。
厲元朗煩躁不安,索性走到外麵,享受冬雪的味道,也為了過足煙癮。
正這時,他忽然發現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徐徐開過來。
一看車牌號,這不是水慶章的專車嗎?
眼下是中午,水慶章都會在單位就餐,除非是特殊情況。
難道說他有急事?
唐文曉率先下車,隨後打開後車門,水慶章低垂身體走下來。
“爸,您這是……”厲元朗迎上前去,不解問道。
“回家說。”水慶章擺手示意,唐文曉坐進車裡,紅旗轎車迎著漫天飛雪,漸漸消失在厲元朗的視線裡。
走進家裡,水慶章脫掉大衣,抖了抖上麵的雪花,問道:“一會兒你媽媽也回來,家裡的飯夠不夠?”
“應該夠。”飯菜都是由保姆掌握,厲元朗隻能根據判斷回應。
他關心的不是這些,嶽父嶽母破天荒的趕回來,絕不是吃飯這麼簡單,一定還有彆的事情。
“去我書房,我有事要和你談。”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厲元朗跟隨水慶章走進書房。
剛一坐下,水慶章躺在搖椅上,表情鄭重而又嚴肅的說道:“你的去向定了。”
厲元朗有些吃驚,禁不住脫口而問:“哪裡?”
“戴鼎縣縣長。”水慶章說出這句話後,麵色更加凝重。“李軍上午給我打的電話,說這是宮乾安的意思,要特事特辦。”
他繼續說:“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沈錚和魯為先早就要動你,把你調離廣南市。之所以晾著你,是他們還沒找到解決你去處的地方。”
厲元朗並不奇怪和驚訝,這個消息白晴已經和他事先說過了。
頓了頓,水慶章抓著扶手忽然坐起來,扭臉直視厲元朗說:“我和宮乾安是有嫌隙的,在安排你的問題上,宮乾安始終懷有私心,人為設置障礙。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找了彆人,不然宮乾安絕不會給你實權職務。”
厲元朗稍微動腦便明白了。
準是白晴的話起了作用,宮乾安不得不去做。
把厲元朗安排到戴鼎縣擔任縣長,一個可以向白晴交代,一縣之長相比較市政府辦的副秘書長,絕對是重用。
另一個,戴鼎縣領導出事的餘燼尚未消散,人心不穩,實在是個不好收拾的爛攤子。
派厲元朗過去,工作不好開展,難度係數肯定會大。
好一個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宮乾安真是好算計。
“爸。”厲元朗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出了白晴的名字。
“你是說那個三姐白晴?”沒想到水慶章知道她。
他摸著下巴略有所思,“白晴這個女子不一般,都說她能耐大,可又沒人知道她的底細。越是神秘,越能說明她的來曆不凡,應該和最上層有關。”
厲元朗讚成水慶章的分析,他也想到這一點,隻是沒有實錘證據而已。
“不談她了,我就想問一問你,對於去戴鼎縣,你還是那個態度嗎?”
“我……”
沒等厲元朗回答呢,書房門口便響起穀紅岩火急火燎的說話聲:“慶章,我已經打過電話,厲元朗不用去戴鼎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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