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東旭讚同的說:“季副縣長,多虧你提醒,我們光顧著驚訝了,忘記這茬事情。”
李局長便說:“季副縣長說的在理,大家都冷靜冷靜,想一想該如何處理,把影響降到最低。”
季天侯眉頭皺成疙瘩,田東旭摸著下巴,李局長則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悶煙。
其餘三人也都站在原地沉思,一時間,包房裡變得異常安靜,好似停屍間一般。
陰森、寒冷、寂靜。
好半天,李局長將煙頭往地上一扔,說道:“我看吧,咱們還是把人送到醫院去,不叫救護車,偷偷背著去,沒人會注意。”
田東旭分析道:“老李這話有道理,人死了,有醫院的死亡證明,後續的事情就好辦。”
“可以。”季天侯補充道:“關鍵怎麼把人弄出去,你們想好沒有?”
“背啊。”陳老板快速回答道。
“我還不知道背,你背啊。”李局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陳老板嚇得直縮脖子,好嘛,背死人不僅需要體力也需要膽量。更何況,這是多麼晦氣的事情,特彆是他們做買賣的,非常在意,擔心把好運弄沒了。
旁邊有人出主意,“老陳,你的工程隊人多,多給倆錢,重賞之下,肯定有人乾的。”
陳老板一尋思,隻能這樣了。
一個電話打出去,還彆說,真有人同意了。
這人名叫趙鐵,才來工程隊沒幾天,聽說有一千塊錢好處,也沒細問,半個小時就趕到ktv包房。
當看到眼前是個死人,趙鐵卻沒有絲毫膽怯,隻是要求陳老板再加一千塊錢。
陳老板不差錢,點頭答應。
隨後,由趙鐵背著任凱,和眾人一起把他拉到醫院。
醫生檢查完,告訴大家,人送晚了,死亡時間至少在兩個小時以上,讓他們趕緊聯係家屬送走。
這下子,任凱死亡徹底實錘。
田東旭頓時傻眼,任凱是他帶出來的,也是他組織酒局喝死的,他首先難逃其責。
季天侯沒有慌亂,他冷靜下來一分析,歎口氣說了三個字:“私了吧”。
大家馬上明白,無非是花錢買平安,也隻有這樣了。
田東旭打聽出來,任凱早就離婚,隻有父母和一個妹妹。
等到任凱父母妹妹三人趕到醫院,看到硬邦邦的任凱屍體,哭得死去活來,非要找田東旭要個說法。
若是田東旭不能解決,他們就要找上級告狀。
田東旭自知理虧,好心安慰家屬。
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要向前看。
這個“前”就是錢的意思,他提出來這件事私了。
無非就是給任凱家屬一筆錢,以堵住他們的嘴。
用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算事兒。
隻要任凱家屬拿了錢,再把任凱火化,這件事就會風平浪靜,大家都會相安無事。
而且,他們六個人裡,除了季天侯、田東旭和李局長外,其餘三個是生意人。
這年頭,有錢的遇到有權的,自然甘拜下風。
所以,田東旭和死者家屬一談,最後談妥,給家屬一百萬,他們就會同意不把這件事捅出去。
六個人私底下一商量,季天侯、田東旭和李老板三人合計拿十萬,剩餘的九十萬,那三家老板均攤,一人三十萬。
說實在的,這麼分配明顯不合理。
可這三個老板也不傻,他們清楚,自己多拿的錢,三個當官的肯定會通過其他方式,給他們補償回來。
況且,經此一事,他們和三個官員建立了一種特殊的同盟關係,這是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事情進展順利,一百萬送過去,任凱家屬拿到錢也安靜了。
實指望這件事已經翻篇,卻不想出了岔頭,給季天侯等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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