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先向師副市長彙報,聽一聽他的意見。”
師本湘是雲水市局局長,同時兼任副市長。
縣局是受上級部門和戴鼎縣政府雙重管理,人事上其實還是縣委說的算。
隻不過征求師本湘的意見,主要是師本湘副市長的身份擺在那裡。
處理他係統內的人,打個招呼是應該的。
“雷書記,如何處理洪河,你和師副市長商量,我沒意見。”
厲元朗清楚,雷震之所以叫他來,就是把這件事告知他,做做樣子罷了。
縣局人際關係本就錯綜複雜,洪河又是李本慶的人。厲元朗不想趟這攤渾水,就讓雷震處理吧。
出了縣委大院,厲元朗聯係上胡召俊,他親自開車直奔縣郊。
還是那個胡召俊朋友的狗肉館,因為停業不接待客人,這裡相對肅靜,不容易引起彆人注意。
厲元朗把車停在遠處,胡召俊也開車過來,二人步行走向狗肉館。
路上,聊起洪河一事,胡召俊冷笑道:“我說他怎麼鬼鬼祟祟的,原來是秘密監視陸副縣長去了。他準是受了李副縣長的指令,憑他一個副局長,借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關鍵他一口咬定是個人所為,保住了李本慶。”厲元朗搖了搖頭,“我估計他還指望李本慶救他呢。”
“李副縣長躲還不及,哪能救他,這下子,洪河的官帽子都懸了。”胡召俊不無諷刺的說道。
厲元朗讚同的點了點頭,並說:“不管他了,趙鐵怎麼樣,他交代沒有?”
“這家會鬼的很,茅房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胡召俊很無奈,“我們騙他說何大寶指認他是凶手,趙鐵除了堅決否認外,非要跟何大寶當麵對質。唉,何大寶腦袋被打壞了,人是醒了,傻傻的誰都不認識,根本做不成這事。”
厲元朗微微蹙起眉毛,趙鐵真是個棘手之人。
另外,胡召俊還向厲元朗彙報了他派人秘密去龍山老寺探查一事。
“派去的人看了,老寺那邊破破爛爛,除了殘垣斷壁,啥都沒有。”看得出,胡召俊非常失望。
“他們走的是大路嗎?”
胡召俊解釋說:“那是去老寺唯一道路,我們不是專業人員,穿越密林容易迷路……”
厲元朗忽然站住,思索片刻道:“這樣吧,暫停探查老寺,過段時間再說。召俊,接下來,你們先秘密調查吳軍。”
“你說的是那個護林員?”胡召俊不解其意。
厲元朗便把他發現的不對勁地方告訴了胡召俊,“吳軍非常關鍵,他住的那個小房子,是去往老寺的必經之地,他能夠起到瞭望放哨的作用。”
胡召俊不住點著頭,略有所思。
厲元朗又說:“我認為中秋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你想想看,金窪坑已經被他們破壞,實際上已經知道我們在找這個地方了,他們不會傻到新建采沙廠,等著我們去找。”
“你說會不會有這個可能,他們夏天秘密挖沙,冬天再把提煉出來的金子,在某一個地方深加工以提高金子純度?”
胡召俊恍然大悟,“縣長,你是說,你懷疑老寺就是那個金子提純的秘密據點?”
“我隻是推測,還沒有確切證據。”厲元朗緩緩說道:“需要一步步來,切不可操之過急。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最為關鍵的是,潘傑生前曾經提到過,有一條特殊利益,把縣裡一些領導聯係在一起,成立一個小集團。”
“我懷疑,這條利益鏈就是提煉出來的那些金子。隻是我不知道,這個集團成員都有誰,縣領導裡麵,誰是敵誰是友,我是一籌莫展,一點頭緒沒有。”
胡召俊深深點著頭,腦海裡在消化厲元朗提供的龐大而又複雜的信息量。
好半晌他才說:“行,我先調查吳軍,他私藏打獵用槍本身就違法,就以這個名義查他。”
厲元朗抬手阻止道:“還是秘密進行把握最大,我擔心的是打草驚蛇,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好,我馬上布置。”
厲元朗卻說:“不急,咱們先去對付趙鐵。”
說罷,率先推門踏入狗肉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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