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冷笑說:“魏副主任,吳紅麗調走的時候,我隻是水明鄉的書記、鄉長,我一個正科級乾部,有什麼權力幫她謀求正科級位置?我又不是組織部長,再說,這種跨縣區的調動,即便甘平縣組織部長也辦不到吧。”
魏寒對於厲元朗強有力的反駁,一點不感覺意外。
他抱起胳膊,觀察著厲元朗好幾分鐘,這才慢悠悠說:“我們換下一個話題。吳紅麗從團結鎮的鎮長,直接升任新河市的副區長,從正科級到副處級,又是一次大跨越,這中間有沒有你的幫助?希望你認真回答,要講實話。”
“有。”厲元朗一刻沒有思考,痛快點頭承認。
魏寒始終嚴肅的臉,這時候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把雙手放下來,身體前傾,胳膊肘拄在桌麵上,和顏悅色的問:“說說吧,你走的是哪一條線?”
厲元朗看著魏寒皮笑肉不笑的臉,心裡“咯噔”一下,原本以為,這一次出手準是水慶章所為。
很簡單,自己做了對不起他女兒的事情,水慶章拿捏他非常容易。
更何況,自己有錯在先,對於老婆,對於孩子,對於家庭,他心中有愧。
縱然水婷月主動提出來離婚,厲元朗都會無條件答應。
本以為魏寒是受水慶章的指使來審訊自己的,厲元朗這才有了十分配合的態度。
但是現在的情形顯然有問題。
魏寒引誘他的目的很明顯,哪一條線?不就是希望厲元朗承認走的是水慶章的路子嗎?
他嘿嘿一笑,冷聲反問:“魏副主任,你希望我走的哪一條線?”
“厲元朗,是我在問你,不是你來審問我!”魏寒瞪起眼睛,變臉比光速還快。
“我想魏副主任一定希望,是我嶽父幫的忙嘍。”厲元朗眯起雙眼,一副優哉遊哉的誌得意滿。
“這可是你說的,我們現場有錄像,不是我引誘你和逼你說的。”
顯然,魏寒聽到厲元朗這麼直白,心裡樂開了花。
誰知,厲元朗馬上變得嚴肅起來,“魏副主任,麻煩你用腳趾蓋想一想,我為吳紅麗走關係,會找自己的老丈人嗎?這是不打自招,腦袋裡生蛆的做法。”
“是啊!”魏寒光顧著高興了,真沒想到這一層。
“你說,是誰幫的你!”
麵對魏寒的質問,厲元朗不緊不忙的說出兩個字:“白晴。”
“白晴是誰?”魏寒直納悶,厲元朗當即又道出白晴另一個名諱:“都管她叫三姐。”
魏寒還沒明白,三姐,哪個三姐?是尤三姐還是劉三姐?
這會兒,旁邊負責記錄的人員,偷偷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魏寒大吃一驚!身體禁不住顫抖了幾下,腦門閃現出大粒冷汗珠。
他迅速調整好情緒,反正該問的都問完了,便草草結束這次審問。
出來後,魏寒忙給他的老領導打電話彙報結果。
而這位老領導又通過書麵形式,最終送到了宮乾安的案頭。
他看完審訊記錄,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思緒良久。
誠然,宮乾安巴不得趁此機會好好收拾一頓厲元朗,這個人太可惡了,對宮偉不敬就是對他宮乾安不在乎。
還有就是,厲元朗畢竟是水慶章的女婿,和他不是一條線上的人,落井下石的機會,他當然不想錯過。
本以為,吳紅麗升遷是厲元朗走的水慶章路子,以厲元朗的聰明勁,忽悠水慶章幫忙不是沒可能。
那麼就好辦了,水慶章有了這個尾巴,宮乾安拿捏他毫不費勁。
隻可惜,這裡麵涉及到了白晴,事情就難辦了。
白晴是他萬萬不可觸碰的人,哪怕宮偉被白晴弄成那個慘樣,宮乾安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一句不滿的話不能說。
思來想去,他有了打算,走回到辦公桌前,抓起紅色話機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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