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歎了口氣:“他的腦子受傷害,神仙都沒辦法,隻能這麼養著,保證他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弟弟的事,我很抱歉。”
“說過了,他的事和你無關。好了,我還有事,等你下次來京城,我們見麵聊。”
聽到對方傳來一陣忙音,厲元朗抓著手機並沒急於放下。
好險,差點說出來。
他剛才一時興起,準備提到小本子裡關於陸臨鬆的那一段描寫,向白晴求證。
多虧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就應該爛在肚子裡,絕不能說。
這個小本子裡麵記錄的內容,除了金可凝之外,鄭海欣大概掃了幾眼,當機立斷燒掉,這是為厲元朗好。
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不見得就是好事。
所以,權當沒有小本子這件事,現在、將來都要守口如瓶。
隻有這樣,才是最安全。
和白晴的這通電話,正麵意義是有的。
最起碼消除他們之間的誤會,又回歸到原有水平了。
與此同時,白晴這邊掛斷手機,看了看身邊正在閱讀內部文件的老爸。
陸臨鬆眼神留在文件的內容上,嘴上卻問:“聊完啦?”
“嗯。”白晴特意挪了挪,坐在距離陸臨鬆最近的沙發上,說道:“爸,厲元朗挺聰明,他能分析出來東河省還有一個隱藏頗深的金家人,真不簡單呢。”
陸臨鬆緩慢的放下文件,摘掉老花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地說:“厲元朗都能猜到的事情,王占宏就能不知道?隻不過他的所作所為,外人看不見而已。”
徐徐放下茶杯,陸臨鬆勸告說:“小晴,你給厲元朗出謀劃策我不反對,可你要記住,萬事都要有一個度,超過就不好了。”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關於那些機密,我會斟酌著告訴厲元朗的,有些太過高級的東西,我不會亂說,這點我是有分寸的。”
“這樣最好。”陸臨鬆微微頷首,和顏悅色道:“小晴,你已經不小了,說話就要到四十歲了。是不是應該考慮個人問題了?”
“爸,你知道我是不婚主義者,我恐婚。”
“嗬嗬。”陸臨鬆笑了笑,“你的弟弟妹妹們,全都有了家庭。向軍那個情況,這輩子不可能成家。你各方麵都很優秀,京城世家子弟那麼多,隻要你同意,我會安排的。”
“還是算了。”白晴幽怨道:“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的空皮囊。腦子裡除了做官就是做生意,俗氣的很,我對他們沒興趣。”
“你對他們沒興趣,隻對厲元朗感興趣是不是?”
“爸,他比我小……”白晴怪嗔的白了一眼老爸。
快四十的女人了,在爸爸麵前,依然保持著小女人的心性。
“僅僅是他年齡小嗎?”陸臨鬆好奇的瞄向女兒。
“我知道,你會認為,厲元朗要是成為我陸臨鬆的女婿,仕途之路就會遇到瓶頸,沒有太大的發展空間了。”
“你這種想法有一定道理。我曾身居高位,女婿要是也和我一樣,那豈不成了我陸家的天下了。”
“嶽父是這樣,女婿也是這樣,會遭人詬病的。”
“可你也不要想的太狹隘,太僵化。如果厲元朗是這塊料,自然會給他一個更廣闊的的舞台,讓他儘情發揮。”
“原來沒有,不代表今後不會發生,萬事總要開創一個先河。”
“爸,你的意思是……”
“我沒彆的意思。我是一個退下來的人,退下就要有退下的樣子,該放手就要放棄掉。”
“小晴,你對厲元朗有感情,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知道。可我要明確告訴你,若是你跟厲元朗在一塊,我不會給他任何幫助,不會為他說一句話。現在不會,將來他要是成為我陸臨鬆的女婿,同樣如此。”
“老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厲元朗要是金子,埋在哪裡都會發光的。”
最後,陸臨鬆悵然說:“他能成什麼氣候,全憑他自己的造化了!”
白晴品味老爸的一席話,變得沉默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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