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忍不住開起玩笑來,“我還不知道你,不愛官帽愛女帽。”
“元朗,你可不要亂說,這要是讓馮芸知道了,非得跟我離婚不可。”
“開玩笑。”厲元朗擺了擺手,正色說:“天侯,你我之間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和彆人不同,我們哥倆相識多年,你了解我,我也知道你。再說,這件事也不難辦,你等我的回話就是了。”
哥倆從洗浴出來,各自回房間休息。
厲元朗剛剛躺下,手機響了,接聽之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厲書記,您好,我是錢小江。”
原來是豐正市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錢小江。
“什麼事?”厲元朗的口氣變得生硬起來。
“我表弟被市局的畢隊長帶走了,這裡麵肯定有誤會。他一向奉公守法,老實本分做生意,從不敢越雷池半步。”
“偶爾收了一部手機,你們就把他抓走,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也難以服眾……”
厲元朗直接打斷他的話,冷笑道:“是偶爾還是經常,你比我清楚。豐正市公安係統違法亂紀,和犯罪分子沆瀣一氣,同流合汙,你錢小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告訴你,就在二號那天晚上,我前妻的手機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偷走。你們第一派出所非但不積極抓捕竊賊,反倒把我和我的秘書關在侯問室裡一整夜,我想問問你,這就是你們的辦案作風嗎!”
“然後,手機就出現在你表弟開的典當行裡。你們豐正市公安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讓我見識了你們的辦案過程。粗暴對待報案人不說,用了近二十分鐘才趕到辦案現場,並且對報案人催促報案耿耿於懷,處處針對。”
“錢小江,你作為公安局的局長,應該了解《110服務工作規範化標準》,你跟我說說,城區需要幾分鐘到達?”
“五分鐘。”錢小江本能的脫口而出。
“那麼,第一派出所的用二十分鐘出警作何解釋?把我關起來又怎麼說?”
聽著厲元朗連珠炮式的質問,錢小江一時語塞,大腦一片空白。
他蒙了,傻傻的僵立在當場。
本以為,厲元朗是找他麻煩。現在看來,是自己得罪了這位新來的政法委書記,把人家當成犯人關押一晚,這件事告到誰那去,他都不占理。
耳畔響起掛斷手機的忙音,錢小江還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他才從驚訝中醒悟,馬上給第一派出所的所長打去電話,近乎咆哮著先把對方罵了個狗血噴頭。
所長聽著刺耳的叫罵聲,同樣是一頭霧水。
這位錢副市長是不是讓瘋狗咬了?
等聽明白錢小江發火原因,他一刻不敢怠慢,連忙調出二號晚上,侯問室裡的監控錄像,果然發現了不尋常。
把視頻發給錢小江一看,還真是厲元朗,坐在侯問室的長椅上,蜷縮一夜。
錢小江傻了,徹底傻眼了。
現在可不是保表弟出來的問題了,而是他自己遇到問題了。
厲元朗作為政法書記,雖然決定不了他的烏紗帽,可人家是市委常委,這件事完全可以向市委明書記做彙報。
錢小江不斷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次日吃過早飯,厲元朗等人趕到允陽市殯儀館一號告彆大廳。
上午九時整,允陽市委書記龔玉尚、市委辦公廳譚秘書長、廣南市委書記魏奇正、加上厲元朗這一乾人等,齊齊站在常東方遺體前。
龔玉尚居中,左右分彆是譚秘書長和魏奇正。
厲元朗則站在譚秘書長身旁,至於金勝、張全龍以及安楊季天侯等人,全都站在第一排。
大廳內人烏泱泱的,放眼望去,沒有五百,也有四百多,幾乎把大廳擠得滿滿登登。
告彆儀式由常東方所在單位的領導主持,悼詞都是寫給活人聽的,自然全挑好話說。
當他念完悼詞,正要宣布繞遺體一周瞻仰遺容之際,忽然從外麵擠進來一個人,跑過來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隻見他眼珠瞪得老大,由於話筒就在嘴邊,他禁不住說出的那句話,令在場眾人全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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