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安排學員們見到領導要說:“領導好。”領完證書後說聲:“謝謝”,不可以擅自耽擱時間。
耽擱的是領導,畢竟領導時間寶貴。
同時還有後麵學員,大家領完畢業證,就要馬不停蹄返回各自工作崗位。
他們時間同樣緊迫,有的還在等待他們回去一錘定音呢。
最先上台領證書的是省部級班,然後是廳局級,最後是縣處級以及其他班級。
四十多分鐘之後,厲元朗和艾明高等人紛紛走上台。
無巧不巧的,厲元朗正好站在尚天河的對麵。
他中規中矩的和尚天河握了握手,一如既往感覺到,尚天河的手非常軟乎。
這是他與大乾部握手的普遍感受。
尚天河麵帶笑意的說:“厲元朗同誌,返回工崗位上後,你要轉變思想觀念,勇於接受挑戰,不要辜負了組織對你的期望。”
厲元朗有些愣神,他注意到尚天河即便和省部級畢業學員握手時,臉色頂多變得平和,卻沒有笑模樣,更彆提多說一句話了。
然而和他,不僅笑了,還說了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語。
厲元朗從尚天河手中接過畢業證書,說了聲:“謝謝領導的鼓勵。”
就多了幾個字,他不能說太多,那樣會招致彆人嫉妒和反感。
小小的一個細節,厲元朗認真對待,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畢業典禮結束後,厲元朗突然接到小蘭的電話,說白晴有了反應,已經送去京城最好的婦產科醫院。
原本今天,全班要有個聚餐活動。
半年的集體生活,大家都有了感情。
趁此機會,多多交流溝通,指不定什麼時候用得到。
尤其是艾明高。
怎麼說,厲元朗和他一個屋簷下相處這麼久,喝一杯離彆酒是情理之中。
無奈,這一切都得給老婆生孩子讓路。
厲元朗隻好向班主任安子鳴告假。
“你愛人就要生產了?快去,這可是頭等大事。”安子鳴對於厲元朗印象非常好。
低調且謙恭認學,很懂尊重彆人。
而和艾明高道彆時,艾明高緊緊握住厲元朗的手說:“元朗,就要分彆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麵。祝你愛人生子一切順利,也祝你步步高升。”
厲元朗使勁搖著艾明高的雙手說:“明高,也祝你事業順心,一步上一個台階。或許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有見麵機會。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再見。”
和艾明高揮手告彆,這次是小青開車來接的他。
坐進賓利車裡,厲元朗急切詢問白晴的情況。
小青卻告知他,白晴隻是肚子略微有些疼,到了醫院檢查,大夫說她還不具備剖腹產手術的要求,讓她等一等。
厲元朗長長鬆了一口氣,差點把人嚇死。
陪在白晴身邊,厲元朗緊緊攥著她的手。
“元朗,我有點怕……”
“不要怕,我一直都在。”厲元朗撫摸著白晴的手心,輕聲安慰。
陸霜在一邊也勸說道:“姐,沒事的,到時候一打麻藥,你不會感覺到痛。哪像我那時候,自然生產,可遭罪了。”
這會兒,陸濤接完電話進來,說道:“爸爸剛才打電話又問了,他比誰都著急。”
陸霜一反常態的感傷說:“爸爸真是偏心,我生孩子那陣,他就打過一個電話。姐姐這次才來多久,已經打過三次電話詢問了。”
陸濤碰了碰她,“這種時候了,你就彆撚酸捏醋。我們都是爸爸的兒女,他對我們始終一碗水端平。”
陸霜反應過味,馬上尬笑:“我開個玩笑,姐姐、姐夫你們彆介意。”
厲元朗和白晴心知肚明,卻無法回應。
陸臨鬆對白晴的確要偏心一些,這可能和白晴離開他很久,內心感覺愧疚有關。
如果海向軍不是精神不好,他對海向軍應該最好。
多子女家庭中,父母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或多或少都有偏心眼兒。
陸濤和陸霜在醫院沒待多久,由於還要照顧各自家庭,又有厲元朗陪著,他們便紛紛離去了。
臨走時,衝厲元朗做了一個電話聯係的手勢。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十點多,厲元朗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對白晴說:“姐,還有一個多小時就是十一了,你不會生出一個小國慶吧。”
“我現在還沒感覺,恐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