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咋說,和這些老朋友聊天,厲元朗相談甚歡,心中的憋悶有所緩解。
當然了,這種場合大家還要注意分寸,畢竟參加的是喪禮,興奮情緒還是有所保留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厲元朗接到白晴電話,這才戀戀不舍和眾人挨個握手道彆。
大家全都起身送厲元朗,一直把他送到院子門口。
回去坐在車裡,厲元朗抓住白晴的手,稍微用力握了握,感激問:“老婆,叫他們來是你的主意吧?”
白晴沒有直接回答,深情說:“算是為了彌補你不能參加王老的葬禮,我就安排你的老朋友老部下和你見一麵,聊以慰藉。”
厲元朗已經猜出來,以王占宏的身份,隻有東河省委省府的領導,或者各地市委書記市長才有資格來京城王家老宅吊唁。
至於副廳以下,則不在考慮範圍。
要是那樣的話,都接待不過來。
之所以把條件放寬到正科級,說明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就是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出來,準是白晴的功勞。
不過,也可以看出來,大家能登上王占宏這條大船,相信不久的將來,都會有更好的歸宿。
厲元朗心裡還是挺為他們高興的。
“謝謝你。”厲元朗忍不住又攥了攥白晴的手。
“你輕點,手都給你握疼了。”
厲元朗傻笑著急忙鬆開,“我太興奮了。”
“興奮是自然的,元朗,你明天就飛回安江吧,京城之地不宜久留。”
“我懂了。”
厲元朗返回順通公司的第二天,省紀委巡視組進駐順通公司。
帶隊的竟然是王潤,這讓公司上下十分緊張。
王潤的本事大家都已經見識過了。
尤其是李耀東、張繼偉和梁衛東。
當初在佳白市,在他們麵前霸氣的帶走魯強一幕,記憶猶新。
三個人當晚聚在一起喝酒時,張繼偉皺起眉頭說:“耀東,你是紀委書記,和省紀委有聯係,你分析分析,省裡這是什麼意思?”
李耀東把玩著酒杯,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欒書記,我上哪裡知道去。”
梁衛東則說:“老李,繼偉沒彆的意思,省紀委進駐當天,就找公司中層乾部單獨談話,我們心裡都沒底。”
李耀東玩味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要是屁股底下是乾淨的,怕他們作甚。”
“耀東,你這話可不講究了,我就是好奇,不要往歪處想。”張繼偉麵現不悅。
“是我不講究,還是你張繼偉心中有鬼。馮雲漢是怎麼在我們紀委眼皮子底下跑的,你心裡就沒數嗎!”
麵對李耀東的質問,張繼偉瞪起眼珠子,厲聲說:“李耀東,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策劃馮雲漢逃跑是不是?”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那天,馮雲漢逃跑時,有一輛車停就在醫院後門的街上,司機是你小舅子的朋友,這事你怎麼解釋。”
張繼偉乾張著嘴,眼睛瞪起老大。
“你不要瞪我,告訴你,這件事就壓在我的案頭上,我沒向厲總彙報,已經是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了。”
張繼偉一時語塞,索性不認賬,“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馮雲漢藏到哪裡,我不知道。”
並且眼神冰冷的問李耀東:“你不是在監視我吧?”
李耀東反詰說:“我沒心情監視你,是我的人調查馮雲漢逃跑時,通過醫院後門附近的監控攝像頭,拍到車牌號還有司機的臉,一點點排查出來的。”
“張繼偉,看在你我多年同事份上,我勸你趁早供出馮雲漢,你還有機會。”
張繼偉氣得拍了桌子,“我對燈發誓,馮雲漢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哪條法律規定,我小舅子的朋友不能在醫院後門停車了,純屬巧合,你乾嘛上綱上線?李耀東,你純粹是要誣陷我,沒事找事!”
“是我沒事找事,還是你心裡有鬼。張繼偉,你要是這個態度,休怪我李耀東不講情麵。明天我就把這事向厲總報告,看你怎麼解釋。”
李耀東說完,站起身來冷冷瞪了一眼張繼偉,轉身離去。
梁衛東一看不妙,馬上追了出去。
張繼偉臉色通紅,喘著粗氣,餘怒未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