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穀雨我不知道。”陸臨鬆十分肯定說:“以金依夢的做法和金家的基因,他在哪裡,外人很難猜得到。”
“爸爸,您是說,穀雨尚在人世?”厲元朗一度認為,金依夢若是想要為金可凝報仇,對穀雨下毒手不是不存在。
“金依夢不會對你兒子怎麼樣,這一點我是有把握的。她害死你兒子易如反掌,可是讓你見不到兒子,豈不比害死你兒子對你的傷害更大?”
“金家的人,善於玩手段和計謀,他們做什麼事都要把對己的利益最大化。你可以細品金可凝的所作所為,就不難發現其中的意味了。”
陸臨鬆說了這麼久,厲元朗遞過水杯,喂了他幾口水,讓他潤了潤嗓子。
“元朗,我接下來還有一點事情要跟你說。”
“爸爸,您說。”
“彆看我剛七十多一點,可這次生病,讓我感覺到自己的確老了。以前工作忙,倒不覺得自己老,現在看來,不服老是不行的。”
“我的餘生將不問世事,專心做一個爺爺、外公和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你目前的態勢還算不錯,上升空間很大,也進入到梯隊乾部的培養階段。想來,你隻要按照這條路一直走下去,不會差到哪裡。”
“小晴是你的妻子,她有著超乎普通人的政治敏銳度,聰明的分析能力,有她在你身邊陪伴你,陪著你一路往前走,我是放心的。”
“至於陸霜和陸濤,我可要交付於你,希望你多多照拂他們。陸霜還好,可陸濤是僅次於向軍,讓我放心不下的人了。”
“好的方麵是,我的這一雙兒女都沒有強烈的金錢欲望。他們沒有從商和從政,是我為他們量身打造的選擇。”
“以他倆的能力和修為,無論商場還是政壇,他們都沒有這方麵的天資。日子隻要過得去,衣食無憂即可。”
“擁有多大的權力,擁有多少財富,首先一點要認清自己,是否有承受這些的能力。就像有些人一夜暴富,最終迷失自己,下場往往很淒慘。”
“我不是托孤,還沒到那個份上。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在今後的陸家,你完全可以代表我,擁有足夠的發言權。你要團結你的弟弟妹妹,要讓我們陸家這條船始終保持在正確的航道上。”
說著話,陸臨鬆緩緩伸出左手,厲元朗趕緊雙手握住。
翁婿都沒有說話,可這一握,已經代表了一種無言的傳承,真誠的認可以及高度的信任。
臨了,厲元朗建議道:“爸爸,有一件事我擅作主張,讓陸霜和陸濤把他們的家屬孩子都帶到了楚中市。沒經過您的同意,我有過錯……”
陸臨鬆微微笑了笑,“你這不叫過錯,你這是猜透了我的心思,猜出我這一病,會更加珍惜家庭和諧的意義。元朗,我沒有看錯你,有你維係陸家,我的餘生會很幸福。”
“你去吧,我有些累了。等我醒來時,我希望能看到我的孫女和我的外孫、外孫女。什麼能比孫兒繞膝更美好的事情呢。”
厲元朗心事重重走出病房,白晴和陸霜以及陸濤全都圍攏過來。
“走,去隔壁說。”厲元朗大手一揮,率先走進隔壁會客室裡。
坐定後,他緩緩說道:“爸爸已經同意要見他的孫輩了,陸霜陸濤,等到爸爸醒來,就讓你們的家屬領著孩子一起進去相見吧。”
隨後告訴白晴,“清清要是可以的話,讓保姆抱過來,爸爸也想見一見他。”
說完這些,厲元朗如釋重負的長歎一口氣,微閉雙眼休息起來。
看似休息的他,實則再考慮另外一件事情,要不要去見媛媛和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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