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雅拉著拉杆箱,一進來忍不住柳眉微蹙,嘀咕道:“你抽了多少煙,一股子煙味。”
“睡不著覺,就靠這玩意麻醉自己了。”厲元朗自嘲的苦笑。
禮讓方文雅坐在沙發裡,拿起一瓶礦泉水遞過來。
方文雅擺了擺手沒有接,“我不渴。穀雨在哪兒?我要馬上見到他。”
厲元朗這才反應過味,“是白晴叫你來的吧。”
“嗯。”方文雅點頭承認。
“你等一等,我打個電話問一問。”
隨即,厲元朗快速聯係沈放,得知穀雨正在吃早飯。
厲元朗讓方文雅等他,去衛生間洗漱一番,換好衣服,穿戴整齊,走出賓館直奔沈放家。
賓館就在沈放所在小區旁邊,步行也就十多分鐘。
路上,厲元朗打聽到,這幾年,方文雅仍舊在團省委擔任正處級乾部。
離婚多年,兒子判給前夫,她始終一個人生活。
她是昨天接到白晴電話,交代她立刻趕到京城,負責照顧穀雨。
方文雅是水婷月的閨蜜,穀雨小的時候,沒少幫忙照看。
現在的穀雨相當排斥厲元朗,白晴擔心厲元朗根本沒有能力把穀雨帶回楚中市。
穀雨倒是和沈放妻子處得不錯,可人家也有家庭有孩子,不可能一直照顧穀雨。
方文雅單身,沒有牽絆,來去自由。
主要是,她對穀雨了解,也有感情,是最合適的不二人選。
反正到了年底,方文雅工作清閒。和單位領導打了招呼,趕最早的航班,風塵仆仆麵見厲元朗。
沈放開門後,厲元朗把方文雅介紹認識。
“快請進。”
沈放熱情把厲元朗方文雅讓進來。
方文雅放下拉杆箱,火急火燎走進廚房,看到正在有模有樣吃早飯的穀雨,方文雅衝上去一把摟住他,摸著他的臉蛋,半天不撒手。
“小雨……”激動得呼喊穀雨的小名,眼裡頃刻間布滿激動淚花。
雖然穀雨麵無表情,卻也沒有反抗,任由方文雅摟他發泄母性的關愛。
她是由穀雨聯想起不在世的水婷月,才潸然淚下的。
沈放妻子給他們盛了早飯,利用這個機會,方文雅陪在穀雨身邊,噓寒問暖,培養感情。
很奇怪,穀雨並不排斥方文雅,對於方文雅的問話,他回答流利。
厲元朗看在眼裡,酸在心頭。
看起來,除了他,小家夥對彆人都能接受。
可見在孩子心裡,厲元朗該有多麼的令他反感。
因為沒休息好,加之糟糕的心情,厲元朗毫無胃口。
勉強喝了一小碗稀飯,便和沈放去了另一個房間。
沈放連聲安慰:“事情急不得,慢慢來。”
厲元朗苦笑,歎息道:“就是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讓我兒子轉變態度。”
一擺手,“不談這事了。沈處,一會兒我要和妹妹去祭拜我父母,我想把穀雨也帶上。”
“好。”沈放理解點著頭,把車鑰匙交給厲元朗。
他今天還有事,就不能陪同前往了。
方文雅很快搞定穀雨。一個小時後,葉卿柔坐著紅旗轎車與厲元朗彙合。
現在的妹妹不同以前,出來進去都要有專人保護。
這輛紅旗掛著軍牌,從司機到副駕駛都有身穿便裝的人跟隨。
厲元朗開著沈放的車,後座上方文雅陪同穀雨,一路上和他說著話。
厲元朗觀察到,穀雨有問有答,隻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笑容。
他的沉穩、冷靜、麵無表情,怎麼看,也不像一個五歲多孩子該有的表現。
厲元朗現在有種感覺,穀雨很近,又很遙遠。
他一直有個心結,穀雨當初是如何落入金依夢手裡。
經曆此事的人,阿才死了,水婷月也死了,穀雨那時候還小。
也隻有金依夢才知道真實原因。
算了,不想了,頭疼。
厲元朗隻希望祭奠一切順利,期盼穀雨彆搞出意外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