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一愣:“逃跑?”
秋河說的是昌金市委書記王秋河。
昌金是德平下轄的縣級市。
在德平所屬區縣中,經濟發展處於中下遊。
不同於高臨縣,昌金是個十足的農業縣。
主要靠農業為財政支柱。
“說一說理由。”厲元朗表情嚴肅起來。
陳展搓著手說:“據查,秋河書記一直暗中辦理出國護照。而且,他將帶領市委相關部門負責人去沿海城市招商引資。”
“秋河書記的兒子正在澳江念大學,他妻子始終陪讀。有證據顯示,秋河書記很有可能趁這次招商引資機會,去澳江和妻子兒子彙合,直接去國外。”
“還有,秋河書記的妹妹出售不少古董字畫。他妹妹就是一個小學的副校長,夫妻兩個根本沒實力收藏如此珍貴的古董字畫。”
“我們懷疑,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就是秋河書記本人的,是由他妹妹替他尋找買家。”
“現在,古董字畫賣出去大部分,估算總價格在千萬以上。”
“市長,凡此種種,我認為秋河書記這是在為離開做準備。”
厲元朗是市長,反腐問題主要集中在市紀委那邊。
何況,昌金市委書記屬於省管乾部,查他需要省紀委出麵,市紀委隻有配合的資格。
不過,這件事還是引起厲元朗的重視。
無論歸不歸他管,他都要管。
“這件事我知道了。”厲元朗認真說道,“陳展同誌,你反映的問題很重要,市委非常重視。請你一定要嚴格保密,切不可打草驚蛇。”
送走陳展後,厲元朗當即打給陳玉書,把王秋河一事原原本本告訴給了陳玉書。
陳玉書則說:“我馬上聯係雲軒同誌,我們三個人碰個麵。”
因為事情緊急,厲元朗隻好讓方炎通知主管經濟的鄺早輝,讓他替自己參加和全市企業家代表的座談會議。
馬不停蹄的趕到市委陳玉書辦公室。
普雲軒已經先他一步坐在沙發裡等候了。
省去了不必要的客套,直奔主題。
普雲軒拿著一大摞的信件,對陳玉書和厲元朗說道:“市紀委接到不少有關王秋河的舉報信件。”
“有實名的也有匿名的。問題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上。”
“首先,王秋河任人唯親,大搞一言堂。在主政昌金市的三年時間內,提拔的乾部多達一百五十三人。”
“其中最明顯的是,市第三中學的音樂教師李鑫蕊,不到兩年,就提拔到市教育局副局長。”
“很多舉報信反映,李鑫蕊年輕漂亮,唱歌好聽,還會跳舞,與王秋河關係曖昧,她一路晉升,王秋河在其中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其次,王秋河作風霸道。曾經在多個場合當眾吸煙。還大言不慚的表示,他有資格抽煙,彆人沒有。”
“心情不好或者情緒不佳,不分場合,對下屬指名道姓的謾罵,就是市長陳展,他都罵過。”
“第三,王秋河在南方有好幾處房產,大多掛在他親屬名下。還有人舉報,王秋河在昌金市的一座山上,秘密掩埋了十多個鐵皮箱子,裡麵裝的全是現金。”
“另外,王秋河在昌金市,凡是有工程,全都交給省城一家公司去做。而這家公司的幕後股東,就有他的妹夫名字。”
“當然了,舉報王秋河的問題不僅僅限於以上四點,還有不少,我隻是挑了具有代表性的問題向你們兩位反映。”
厲元朗使勁攥了攥拳頭,氣憤道:“這些問題拿出任何一件,王秋河都夠判個幾年的了。”
“雲軒同誌,既然王秋河有這麼嚴重的問題,你們紀委為什麼不早一些向市委、向陳書記做彙報?”
麵對厲元朗的質疑聲,普雲軒解釋說:“我才來沒多久,袁祖亮時期主政的市紀委監委,可謂亂糟糟一片。”
提到袁祖亮的名字,厲元朗無意中發現,陳玉書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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