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花都麼?”
厲元朗拉著妻子坐下,對於她突然現身藍橋,頗為意外。
“想你就來了,沒有提前打招呼,就是給你製造一個驚喜。”
“清清和厲玄呢?”厲元朗望著臥室方向,希望得到肯定回答。
“這次我隻帶了小蘭一個人,孩子們還小,不想折騰他們。”
夫妻二人說著話,小蘭適時從另間客房出來,衝厲元朗微笑致意,去廚房關火,盛了一小碗湯放在餐桌上。
厲元朗晚上有應酬,吃了東西。
老婆的一番心意,厲元朗就是吃到堵嗓子眼了,也會喝下。
做飯不是白晴的強項,可為了準備這鍋湯,在小蘭的指導下她親自動手。彆說,味道真不錯。
“你不喝嗎?”
白晴遞給厲元朗餐巾紙,輕微搖著頭,“看你喝,比什麼都好。”
厲元朗大快朵頤,很快就將一碗湯和東西吃得見了底。
“瞧你,四十幾歲的人了,吃東西這麼快,不利於消化。”白晴怪嗔的埋怨起來。
“嗬嗬。”厲元朗擦著嘴,笑眯眯回應,“這說明你做的東西好吃,把它吃完,是對廚師最大的尊重。”
“油嘴滑舌。”
隨後,小蘭在廚房裡收拾東西,厲元朗拉著白晴一起去客廳,坐在沙發裡說起了話。
“你突然而來,是不是為了廉明宇的事?”
厲元朗已然猜到,白晴不打招呼,驚喜是一方麵,著急更是主因。
“算你猜對了。”白晴扒開一隻橘子,將橘子瓣送過來。
厲元朗拍著肚子,心滿意足的說:“我吃飽喝足,實在吃不下去。”
“就一塊,解一解膩。”
順從拿過,厲元朗放在嘴裡嚼著,慢條斯理說:“我拒絕廉明宇的邀請,不是懼怕若州錯綜複雜的形勢,我不想被人名正言順當槍使。”
“我理解。”白晴頷首,“我要和你談談咱們家麵臨的新情況。爸爸這次生病,心態有了很大變化,每天除了看書就是散步,連電視新聞都不看了。”
“爸爸表麵上一如既往,可我能感覺到,他老人家心事重重,悶悶不樂。”
“昨晚,爸爸接到於的電話,接聽完,爸爸把我叫了去,和我講了一些話。”
“爸爸說,他彆人不惦記,隻關心你。陸霜陸濤不在體製中,沒什麼影響。況且,他們兩個本身就對政治不感興趣,風吹草動波及不到他們。”
“而你恰恰相反。毒氣彈的事情,你立了大功,深得於滿意。原本大會之後,不會對你有大的調整,最多把你調到省委,安排正廳級職務。”
“是你為自己爭取到了機會,正如爸爸說的那樣,你實至名歸。當然,這裡也有王叔叔極力諫言的功勞。”
“至於爸爸和於談了什麼,爸爸沒有告訴我,也不會和我說。這些全是我分析出來的,你姑且當作一個建議采納。”
“今時不同往日,在你的仕途上,爸爸今後對你的幫助不大了。一個是,爸爸不再過問時事。二是,爸爸徹底離開那個圈子,安心享受他的退休生活。可以這麼說,在海州的打擊,給爸爸身心造成很大影響,很大傷害。”
“於家這次主動拋來橄欖枝,對你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機遇。泯中省的亂,上麵早就想根治,卻因為種種因素而未能如願。”
“至於為什麼,我不知道,也隻有爸爸他們才掌握。但是,我明白一點,於一旦成功連任,必然要拿泯中開刀,這是毋庸置疑的。”
“你想想,廉明宇能去泯中打頭炮,足以說明於的決心又多大。我明白,你不滿於家拿你當槍使,讓你衝鋒在前,他們在後麵撿果子,可就這是現實,就是實力差距。”
“說直白點,你不去,肯定會派彆人去。隻不過你比彆人有優勢,你的能力,你的正直,你有不畏艱險的膽量,有敢於承擔的勇氣,有精準的分析和籌謀。”
“老公。”白晴往厲元朗身邊靠了靠,挽著他的胳膊,麵色凝重,心情複雜。
“我現在很糾結,很矛盾。我當然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個好的未來,但同樣不喜歡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沒辦法,我們要想過平穩安定的生活顯然不可能,走上這條路,身不由己。”
“你去與不去,事關的不是你自己,是我們一大家子。是,我們什麼都不缺,可財富在權力麵前,微不足道。”
“今天有的,或許明天什麼都沒了。這件事我經過反複考慮,有些話在電話裡沒法說,也不一定安全。所以我臨時決定飛到這裡,和你麵對麵交流,讓你明白目前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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