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王銘宏隻是退掉黨內職務,另一身份還在。
要等到三月份召開人大會議後,才算徹底離開政壇。
他的消息一定是暢通的。
以厲元朗的身份,想要見王銘宏一麵絕非易事。
好在有妹妹這層關係,王銘宏不會拒絕。
於是,厲元朗抓起手機打給妹妹。
他們兄妹通話次數還算可以,基本上一個月保證一次。
即便厲元朗調去若州,這個習慣一直延續至今。
省去寒暄,厲元朗單刀直入,提出他想要見王銘宏。
“哥,發生什麼事了?”葉卿柔聰明,一聽就知道厲元朗遇到困難。
“妹子,有些話我難以啟齒,你幫我側麵了解一下,你公公肯不肯見我。”
“哦。”葉卿柔明白哥哥的意思了,沒有刨根問底,讓厲元朗等她電話便是。
等候時間是漫長的,也是折磨人的。
厲元朗煩躁不安,中午飯都沒心情吃。
為了安全起見,他強忍著思念之情,甚至都沒去看兒子清清和女兒厲玄。
傍晚時分,厲元朗接到李學打來的電話。
李學是泯中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通過錢征的引薦,厲元朗和李學建立起不錯的關係。
他在電話裡無奈說道:“元朗,我剛剛接到軍方首長的電話,他要求省軍區暫時擱置提名你擔任若州警備區黨委第一書記的決定。”
厲元朗聞聽,心頭頓時咯噔一聲,一種不祥預感立時席卷全身每一個神經細胞。
“元朗,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李學的疑惑,厲元朗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長歎起來,“李司令,這件事很複雜,容我之後再告訴你。”
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
厲元朗掛斷手機,打開房門一看,門口竟然站著王主任。
“元朗同誌,首長讓你過去一趟。”
一般情況下,嶽父找他都由白晴負責傳達。
換成王主任出場,預示談話變得很正式。
跟隨王主任來到陸臨鬆書房門口,王主任身體往旁邊一讓,示意厲元朗單獨進去。
陸臨鬆照樣躺在躺椅上,僅僅三個月沒見,厲元朗明顯感覺到,他變得蒼老和憔悴。
快八十歲的人,陸臨鬆真是一天一個樣。
哪怕他接受最好的護理,生活無憂。
然而,每一個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的人,都跟任上截然不同。
體現在歲月的衰老,更多是沒有了那股精氣神。
這就是失去權力的後遺症,誰都不能例外。
陸臨鬆歪過頭來,盯視厲元朗良久,一聲未吭。
“爸爸……”
嶽父不說話,厲元朗該有的禮貌一定要有。
“哼!”陸臨鬆終於發聲,陰沉著臉冷冷說道:“你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明知道若州情況複雜,一百個人埋伏暗中算計你,為什麼這樣不小心,吃這麼一個啞巴虧,落入把柄,留下口實。”
厲元朗規矩站在原地,深深低下頭。
從嶽父口中儼然感覺到,他是相信自己的。
隻是埋怨厲元朗不小心謹慎,招致暗算。
“爸爸,我……”
不等厲元朗開口說完,陸臨鬆緩緩抬起右手晃了晃,“我不要聽你的解釋。你能去若州,來之不易。勁峰同誌對你寄予厚望,讓你協助廉明宇將若州以及泯中省的問題處理好。”
“可你呢,非但沒有任何亮點,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就在剛才,勁峰同誌給我打來電話,談了你的事情和處理意見。”
厲元朗心頭一緊,屏氣凝神,仔細聆聽嶽父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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