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強首先說:“市委宣傳部針對可能發生的輿情問題,展開嚴密部署,為何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唉!”黃仲禮長歎一聲,“偉邦專門找我大倒苦水。厲書記,市委宣傳部提前向省委宣傳部彙報,並由省委宣傳部出麵,與各大平台打招呼,屏蔽相關服務器,防止有關視頻在網絡上出現。”
“同時,宣傳部聯合市公安局網監支隊,派出大批便衣,對所有在現場錄視頻的行為給予堅決製止,要從源頭上杜絕亂拍亂發現象出現。”
“據偉邦分析,僅有政府部門獨家拍攝,為的是留存備用。也就是說,視頻中的內容,就是從留存中外泄出去,經過專門剪接發到外網上。”
厲元朗深有感觸,意味深長地長歎道:“就是說,在我們中間還有沒被清除的漏網之魚。”
劉永強和黃仲禮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神色全都陷入憂慮之中。
自從上次進京之後,陸臨鬆一直沒有離開。
清清已經七歲,今年九月份就將上小學,厲玄也已五歲,正在讀幼兒園。
一雙兒女需要照顧,而且他們都已習慣楚中的生活環境。
白晴不能像以前那樣飛來飛去,隻得留在楚中。
陸臨鬆在京城這邊,除了有工作人員照顧外,陸霜陸濤姐弟時不時前來探望老爸,使得他不至於孤單寂寞。
另外,陸臨鬆一反常態的居住在京城,還有另一層意義。
他是為厲元朗做通盤考慮。
如今的厲元朗身為泯中省委副書記,正處在人生關鍵節點上。
往上一步,就是省長。
他能否順利前行,這才是陸臨鬆最為關注的事情。
京城是權力中心,也是是非漩渦的發生之地。
陸臨鬆住在這裡,方便得知有關消息,更方便和人交流說話。
就比如這次,厲元朗麵臨重大危機,陸臨鬆十分關心,有些話在電話裡沒法說,隻能當麵向厲元朗麵授機宜。
翁婿見麵,敞開說話,無需客套和藏著掖著。
僅僅兩個月未見,厲元朗直觀感受,嶽父顯得蒼老和憔悴。
白頭發又多了不少。
“你打算怎麼向他們彙報?”陸臨鬆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厲元朗長歎一聲,“是我考慮不周,部署不得力,給國家造成這麼大的負麵影響。我作為若州市委書記,第一責任人,我要承擔全部責任,完全服從和接受組織對我的任何處理。”
雖然是宣傳部門出現問題,但厲元朗難逃其責。
“嗯。”陸臨鬆微微點了點頭,“你的態度很誠懇,也符合一名黨員領導乾部勇於承擔的使命。不過……”
拖長聲音,陸臨鬆問道:“元朗,你考沒考慮過,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我知道,組織上會給予我嚴肅處理,頂多從頭再來。”
“哼!”陸臨鬆冷哼一聲,神情凝重道:“說得輕巧,從頭再來。你都四十五歲了,不比年輕人,你沒有時間也沒有從頭再來的資本。”
“要想安然無恙度過這次危機,眼下隻有一條路可走。”
厲元朗一怔,疑惑問:“哪條路?”
陸臨鬆深沉,一字一頓的說:“需要有人把責任承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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